“傅,傅恒大人……”</P>
华妃表示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小心肝微微颤抖,</P>
“您……要沐浴吗……”</P>
“身为富察家的女儿怎么连这点血都见不了。”</P>
傅恒一甩剑的血,收剑入鞘,淡淡地点评道,然后十分有礼貌地弯腰说,</P>
“有劳华妃娘娘领微臣前去。”</P>
“请跟本宫来。”</P>
华妃表面微微笑着,心里在爆哭。</P>
她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啊,她从小跟着自己的额娘在小院里活着,又不受宠爱又没有才华,也就有节庆活动才能见到其他王公贵族,不然她怎么会在这里。</P>
她见过的最血腥的场景还是跟着舒妃去割鹿血,就没了。</P>
他怎么可以这么为难她!</P>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没有完成曹琴默的吩咐,只能明面上不为所动地走在前面。</P>
傅恒瞥了一眼华妃,心中不由得赞许这些年在宫里有所长进,虽然胆子小了点,但已经能做到不动声色了。</P>
一晃神,还真以为是孝贤皇后在那里。</P>
傅恒在洗去身上血的时候,宫里响起了丧钟,傅恒心里数着丧钟数,确认了皇上驾崩。</P>
旁边给他换洗的衣服上摆着孝服,洗干净他换上了孝服,直接去了军机处。</P>
皇上的丧仪简单跳过,反正该少的礼仪一并都没少,最基本的面子给。</P>
官员妃嫔一个个穿着白色的孝服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看起来十分情真意切。</P>
曹琴默有点哭不出来,她站在所有人面前和皇上的灵位并齐。</P>
她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舒妃抱着四阿哥哭,四阿哥手忙脚乱给舒妃擦眼泪。</P>
现在四阿哥说话也不结巴了,只是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他慢慢安慰着舒妃,撑着舒妃不让她倒下。</P>
舒妃握着有洋葱汁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又被辣到痛哭,双眼通红。</P>
纯贵妃哭的比较含蓄,身边儿子陪着,小声抽泣着,两个儿子都是眼圈泛红。</P>
慎妃应该是继舒妃之后第二夸张的,哭得差点晕过去都没挡住她上扬的嘴角。</P>
华妃刚刚被傅恒那么一怼,委屈地不行。</P>
本来哭不出来的她直接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自己明明都是妃位了傅恒大人还是这样看自己,太伤人了。</P>
颖嫔和恪常在没有被放出来,曹琴默纯粹是忘了还有这俩人了,后面想起来也没有去喊,反正没她们还少点事。</P>
永琏被按在定郡王府里面,天天灌药,一天三次,症状稍微减轻了些也算是有力气来参加葬礼,但之后守丧倒不用他来,不然真撑不住。</P>
永璜对自己皇阿玛其实还好,也有可能是前不久刚参加完慧贤皇贵妃的葬礼,他反而对皇上走了无感。</P>
前不久刚和永琏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契约,只要永琏答应好好喝药,他就把绵恩过继给他。</P>
他现在更想打永琏一拳。</P>
但是真的打不得。</P>
丧仪归丧仪,江山的继承人还是要定下。</P>
但有些老臣看着操持丧仪的五阿哥,心里面明白这五阿哥就是未来的主子。</P>
曹琴默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说:</P>
“本宫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是什么。但皇上早把遗诏放在了正大光明匾后,这件事傅恒大人应该也是知道的。”</P>
傅恒的额角狠狠地跳了跳,曹琴默不会还在记仇自己曾经在龙舟上怼了她吧?</P>
这都多久的事了。</P>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傅恒身上,就连兆慧看他的眼神都在说老弟你不厚道。</P>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P>
“确有此事,不如就请诸位大臣一同见证,取下建储匣,还有一份存于长春宫内,两份一一比照。”</P>
“傅恒大人,请。”</P>
两份圣旨拿了出来,礼部尚书拿着以前的奏折一一比照过后,确认了是皇上的字迹。</P>
原先傅恒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皇上亲手所写,现在看来就连礼部都说是真的,那便是没错。</P>
(你们的奏折都是老娘我批的。)</P>
永琪便毫无疑义地登上了皇位,纵然有几个老臣跟脑有顽疾一样反对,但圣旨在那,谁还能违抗不成?</P>
永琪初听到这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永璜和永琏两人过来给他正式行礼喊他皇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P>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P>
“五……皇上啊,趁着你还没登基,讨个封赏,大哥这辈子没求过谁,你二哥虽然有府邸但一直没有爵位,你看……”</P>
“这事我……朕知道,皇阿玛生前就提过若是二哥成家便封为亲王,二哥可是有什么看中的女子?”</P>
永琏连忙摆手,咳了咳,说:</P>
“臣从定郡王那骗……过继了一个孩子,也算是成家了吧。”</P>
“好,登基大典后,一并封赏。”</P>
“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