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狂情暴君 郑媛 6189 字 9个月前

春归何处?寂莫无行路。/wwW。qb5。c0М\\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lt;/p≈gt;

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lt;/p≈gt;

一曲唱罢,座上数十名酒客哗地热烈鼓掌叫好。≈lt;/p≈gt;

这儿是杭州城里一家名叫日日欢的酒楼,唱曲儿的是一名身段窈窕、面色黝黑的姑娘,一旁拉琴的是一名驼背的白发老翁,酒店里的伙计们向来管他叫秦≈lt;/p≈gt;

老爹,还有一名手上捧着钱碗的小姑娘,同唱曲儿的姑娘一样面色黝黑,只听得秦≈lt;/p≈gt;

老爹唤她:小倩,赶紧同各位在座的爷们讨赏钱去吧!是。小倩应了声,捧着铁碗走到席间,却有座上的酒客嚷道:还听不过瘾呢!让兰欣姑娘再唱一曲吧!其余众人也在一旁大声吆喝、鼓噪,无非是想要那名叫兰欣的唱曲儿姑娘,再多唱支曲子。≈lt;/p≈gt;

兰欣姑娘如黄莺出谷的婉啭歌喉,可是杭州城里远近驰名的。而且她人长得清丽柔美、我见犹怜,只可惜肤色黝黑,脸上还有许多芝麻点子,若白净些,以她出色的五官、楚楚动人的气质,肯定是个倾城的绝色佳人。≈lt;/p≈gt;

秦老爹咳了两声,站起身来同众人拱了拱手道:对不住得很,各位客官若要听兰欣唱曲儿的,明日请早,今日……咳咳……今日老朽身子不适,所以……咳咳咳说着说着,秦老爹一阵巨咳,兰欣连忙上前换扶,小倩也顾不得讨赏钱,连忙奔回兰欣和秦老爹的身边。≈lt;/p≈gt;

茵欣姐,老爹他茁欣摇摇头,要小倩不可慌张。≈lt;/p≈gt;

老爹,先坐下歇着,当心又岔了气了。兰欣伸手抚着老爹的胸口,而她那双纤细的柔夷也是黝黑的。≈lt;/p≈gt;

老爹点头坐下,仍不住地咳着。≈lt;/p≈gt;

众酒客虽觉得扫兴,大半没再多说什么,就此作罢,但却有那一、两个好欺负人的,反倒恶声恶气地嚷了起来。臭老头!咱爷们到这酒楼是寻开心的,捧这丑姑娘的场可是给你面子,你敢扫爷们的兴?!边说还边摔筷子。≈lt;/p≈gt;

就是!咱们是捧丑姑娘的场,谁管你病不病、死不死的!听另一人这一说,众人倒哗笑起来。≈lt;/p≈gt;

你小倩气不过,正要同那欺负人的汉子理论,兰欣却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忍下。≈lt;/p≈gt;

各位客官,承蒙诸位捧场,兰欣不胜感激。说着便福了福身。今日老爹确实身子不适,各位客官既然还想听兰欣唱曲子,不如兰欣清唱一曲。献丑之处,就请客倌们多多包涵了。众人一听兰欣姑娘肯清唱,霎时间一片震声叫好,这可是头一回无琴声佐伴,而能听到兰欣原始纯净的嗓音。≈lt;/p≈gt;

等众人全都安静下来,兰欣凝神调匀了气,正准备开唱,突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吆喝:去去去!全都给我走人!周大爷今日包下这家酒楼,谁敢在这儿多耽搁一刻,周大爷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就见七、八名高头大马的汉子簇拥着一名臃肿痴肥,浑身里着绫罗绸缎的矮胖男人,大摇大摆地来到兰欣面前。≈lt;/p≈gt;

小美人儿,怎么又不听话啦?周哥哥我不是叫妳别再出来?头露面地卖唱,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娶妳回周家当阔少奶奶周大爷,咱们欠您的钱会想法子尽快还清的。兰欣退开两步,避开周豪伸过来的肥手。≈lt;/p≈gt;

见兰欣刻意躲他,周豪皱起两条毛虫般粗的黑眉,嘿嘿笑了两声。谁说要妳还钱的,区区三十两纹银我周豪还看不在眼底,今天我看上妳可是妳的福气,别不知好歹!周豪这几句话,引起酒楼内十数名大着胆子未走的酒客们的窃窃私语。敢情周豪这恶霸的胃口变了?竟然称这唱曲儿的丑姑娘叫小美人儿?杭州城里谁不知周豪只爱白白嫩嫩的小娇娘,如今竟会看上这肤色黝黑,又满脸芝麻黑点的丑姑娘?≈lt;/p≈gt;

你这人真不要脸!小倩再也看不过去了,尽管兰欣拉着她,她仍然忍不住上前一步瞪住周豪。也不想想你这副矮胖痴肥的德行,咱们兰欣姊若嫁给你,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活活要给熏死、臭死了!小倩的大胆引起在场十余人一致的抽气声,在杭州城里,可没人敢得罪财大气粗的周家。≈lt;/p≈gt;

果不其然,周豪闻言立刻狞起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可转头一见到小倩那双灵动的大眼,一张狞脸旋即出乎意料地化成一脸淫笑,狎侮地说道:妳这丫头的嘴巴倒利!好得很,我就一并娶了你们姊儿俩,到时我就等着瞧妳这俏丫头的小嘴还敢不敢这么放肆!在场众人又是一番奇怪,怎么周豪要了个丑大姑娘不够,还要个丑小丫头?≈lt;/p≈gt;

呸呸呸呸一声不够小倩还要连呸三声。「你说这话不嫌嘴臭,我都要连吐三回了!」≈lt;/p≈gt;

周豪瞪大了眼,他在这杭州城里是个土霸王,几时受过这般屈辱来着?何况对方还是个小丫头,竟三番两次地羞辱他!≈lt;/p≈gt;

贱丫头,妳找死周豪扬起肥手,眼看着就要一巴掌打上小倩细嫩的脸颊,却被小倩一闪一拐,反倒是周豪自个儿跌了个狗吃屎。≈lt;/p≈gt;

哈哈哈,这招就叫「肥猪翻身」!小倩拍手叫好,不亦乐乎。≈lt;/p≈gt;

周豪不知小倩懂得点拳脚功夫,才会欺她是弱女子,不料一出手便吃亏。≈lt;/p≈gt;

这时,酒楼里的客人知道事情要不好了,依周豪惯以恶势欺人的性子,岂能容忍别人犯到他头上?更遑论是个娘儿们!≈lt;/p≈gt;

小倩这一招,虽替在场曾吃过周豪亏的人出了口恶气,可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众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逗留,早在周豪摔个狗吃屎时,已纷纷夺门而出。≈lt;/p≈gt;

顿时酒楼里的客人一哄而散,兰欣三人也别想讨赏钱了。不过倒有两桌客人未走,各占定左右两边角落,仍然旁若无人地饮酒。≈lt;/p≈gt;

贱丫头,妳敢耍本大爷!周豪恨恨地使个眼色,要身后的七、八名保镳团团围住小倩三人,不敢再自个儿出手。≈lt;/p≈gt;

周大爷,咳咳……小丫头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别跟小丫头一般见识,千万别怪罪……咳咳……秦老爹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赔罪。≈lt;/p≈gt;

哼!要我饶了你们也行,只要兰欣从这一刻起,别再?头露面地卖唱,乖乖待在家里等着三日后上花轿,当我周豪的九姨太,那大爷我就大人大量饶了这贱丫头,另外你们欠我的那三十两银子也不必赔了!周豪嚣张地说道。≈lt;/p≈gt;

好臭、好臭!真是肥猪发大梦,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小倩不怕死地顶了回去。≈lt;/p≈gt;

周豪的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他确是想吃天鹅肉!≈lt;/p≈gt;

若非酒楼老板娘暗地里告诉他,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两个黑姑娘,其实皆是肤白赛雪,美若天仙,脸上的黑肤与芝麻黑点不过是为了走唱方便,才涂上黑炭、墨点,掩人耳目罢了!≈lt;/p≈gt;

贱丫头!看来今日大爷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妳,妳是学不乖了!周豪吆喝道。周大,好好给我教训教训这贱蹄子,看她往后还敢不敢逞她那张利嘴!周大嘿笑着逼近小倩,正要出手之时,兰欣却突然冲出,挡在小倩之前,周大的巴掌不偏不倚地打中兰欣。≈lt;/p≈gt;

一伙人全愣住了,小倩猛地冲过去推了周大一把,周大一不提防,照样摔了个狗吃屎。周大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恼羞成怒之余,又要出手去打小倩唉哟!痛死我啦!周大突然鸡猫子叫喊起来。≈lt;/p≈gt;

谁知平空射来一支竹筷子,呼地一声,射穿了周大那只扬起的熊掌。≈lt;/p≈gt;

是谁?是谁有天大的狗胆子敢跟我周豪作对?周豪恶狠狠地转过身,轮流瞪视酒楼里,分峙左右角落的两桌客人,其余的酒客早全走光了,想也知道出手伤了周大的只可能是这留下来的三人之一。≈lt;/p≈gt;

只见左侧角落独坐的一人嘴角掀起冷笑,举起酒杯来一口饮尽,跟着一掷酒杯,准准地打落了周豪两颗大门牙。≈lt;/p≈gt;

顿时七、八名保镳乱成一团,周豪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巴哀哀地叫着,比手划脚地要他们上前去抓人。≈lt;/p≈gt;

七、八人转身一拥而上,还没完全围上去,就听见周豪对着另一个角落的两人喝道:看什么看!再不走人,等本大爷报完仇,就来挖了你们那两对眼珠子!放肆!两人之中,做随从打扮的那人喝道。≈lt;/p≈gt;

周豪这时已是恶胆斗生,又听那人胆敢骂他放肆,不由得怒火冲天,估量两人一个做贵公子打扮,另一人不过是名随从,便一个人冲上前去想逞凶打人。≈lt;/p≈gt;

谁知周豪也不过近那贵公子三步的距离,就被一阵快得教人眼花撩乱的掌风打到三尺远,另外辽附赠数颗打落的下门牙。≈lt;/p≈gt;

周豪又是一连串哀哀呼痛,正想叫唤手下过来助阵,抬头望去,却见七、八名保镳全给左侧那人打得倒在地上打滚。≈lt;/p≈gt;

还不快滚!那名随从喝道。≈lt;/p≈gt;

周豪见情势不妙,同周大等众保镳,连滚带爬地夹着尾巴逃出酒楼。≈lt;/p≈gt;

这时,秦老爹和兰欣、小倩等三人也一齐过来,秦老爹先同左侧那名独行客拱手道:多谢这位大侠仗义相救。谁知那独行客半点响应地无,对秦老爹的致谢置若罔闻,仍是自顾自地喝酒。≈lt;/p≈gt;

秦老爹在酒楼卖艺已数十寒暑,见识过的人形形色色,因此也见怪不怪,不以为意地转身同右侧二人道;这位公子和小哥,方才多谢你们出手,替咱们打发了周豪那仗势欺人的恶霸。好说。随从道。≈lt;/p≈gt;

那贵公子则是冷淡点个头,目光梭巡的瞬间,触到兰欣水柔的眸光,他两眼一瞇兰欣亦是一抬眼,不期然望入一双冷峻犀利的男性眼眸!≈lt;/p≈gt;

跟着老爹在外卖唱已有不少时日,来来去去的地方不外是些酒楼、茶馆的是些汉子们才会光顾的地方,兰欣见过的男人也不少,却不曾有任何一人的眸如此撼动她的心弦。≈lt;/p≈gt;

那是一双犀利、似会看穿人心思的眼睛,虽是矜冷清淡、无心无意的神色,却合上他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很难不教人将那寓意模糊的淡笑深深镌刻板上。≈lt;/p≈gt;

兰欣匆匆移开眼,敛下眸子。≈lt;/p≈gt;

虽是惊鸿一瞥,她已留意到他的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该是出身自她连作梦也难以描绘的人家,而自己只是名卖唱女,一直以来,她也知晓自己的身分。≈lt;/p≈gt;

再抬眼,男子已移开了目光。≈lt;/p≈gt;

纵然兰欣因莫名的渴切,荒唐地安慰自己再投去最后一眼,只此一眼,别后不再眷恋,而寻触到的却也只是男子的英挺侧颜。他的目光,并不留伫在她身上。≈lt;/p≈gt;

请教恩人真姓大名?秦老爹问。≈lt;/p≈gt;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那贵公子道,灼亮的目光盯驻在秦老爹脸上。≈lt;/p≈gt;

恩人客气了

公子!那名随从突然大喝一声,焦急地唤着主子。≈lt;/p≈gt;

就见左侧一道人影飞掠远遁,那名独行客已趁隙离去。≈lt;/p≈gt;

那贵公子立刻起身,和随从一同尾随独行客追去,显然他二人留在酒楼的原因,是为了盯住那独行客。≈lt;/p≈gt;

恩人秦老爹的呼声未歇,而三人俱在霎时间不见踪迹,已然远去。≈lt;/p≈gt;

兰欣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当真厉害得紧,我跟着老爹和妳在外卖唱这几载,从来也没见过这般穿戴而功夫又这么厉害的人物。小倩把玩着发辫,张望着三人消逝的方向。≈lt;/p≈gt;

兰欣笑了笑,不语。别说是小倩,她自己又何尝见过如那公子般贵气且又身手如此不凡之人。≈lt;/p≈gt;

瞧那公子的口音和谈吐,想必是自京里下来的吧!秦老爹喃喃地道。唉,这会儿咱们也得赶紧收拾收拾,早些回家去,免得周豪那厮又回头找咱们的麻烦!老爹说的是。兰欣姊,咱们快回家去吧!说不定秦大哥这会儿也干完活回到家,正喊着肚子饿呢!小倩笑着道,粉嫩的桃腮上浮现两个甜美的梨涡。≈lt;/p≈gt;

兰欣点点头,收拾了三人的物品,同酒楼老板打过招呼后,和小倩一块儿搀扶着秦老爹出酒楼而去。≈lt;/p≈gt;

离开酒楼之时,兰欣不觉再望向那公子离去的方向,脑海里又浮现他那双冷峻精锐,似要穿透她灵魂深处的犀利眸光!≈lt;/p≈gt;

三更天。≈lt;/p≈gt;

搁下手中刚完工的绣帕,兰欣槌槌酸疼的颈子,复拿起绣帕,在幽微的烛光下仔细检查帕面的绣工,确定一针一线皆完美妥当,才收拾一些针术的工具,将完工的绣帕小心地摊平在粗糙的桌面上。≈lt;/p≈gt;

这绣帕是王员外家吩咐明日要的,疏忽不得。≈lt;/p≈gt;

在帕子上绣花样是她和小倩卖唱之外的另一项生计,所赚的银子虽不多,可对这个家,对医治老爹的病所需要的花费,也不无小补。≈lt;/p≈gt;

这个家,实际上该说是老爹和秦英秦大哥的家,她和小倩都是老爹收养的孤儿,不同的是当她还是个婴孩就被老爹在河里捡到,抚养长大。而小倩却是直到十岁大,才由老爹收养。之前小倩一直在四处流浪,是个人人嫌脏、嫌臭的小乞儿,只能勒着肚皮,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直到老爹发现她时,小倩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若不是老爹,她和小倩恐怕早已不存在这世上。≈lt;/p≈gt;

吹熄烛火后,兰欣拖着累了一日的疲乏身心,呵着早已冰冷冻僵的两只手,走回床边放下帐子,畏冷地钻入温暖的被窝内。≈lt;/p≈gt;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身心虽是疲乏的,可兰欣的意识却异常清醒,她回想起傍晚周豪又上酒楼来闹事,回想起那双撞疼她心窝的炯亮眸子。≈lt;/p≈gt;

低叹了声,兰欣强迫自个儿入睡,真的……别再痴心妄想了。≈lt;/p≈gt;

兰欣合上眼,深吸了口气,她试着阻断纷乱的思维,久而久之,因为白日卖唱,夜晚又熬夜绣帕子,实在是累了,渐渐地沉入睡乡。≈lt;/p≈gt;

半睡半醒间,似梦又似真,兰欣感到屋顶上彷佛有人正来来回回地踩踏,屋上砖瓦甚至发出破裂声。≈lt;/p≈gt;

兰欣猛地自床上坐醒,才发现原来是作了一场梦。她呼了口气。笑自己这梦作得太无稽,正打算再睡下时,突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兰欣一怔,跟着低呼出声。≈lt;/p≈gt;

黑衣人立即上前几步摀住她的嘴,且低声道:别出声!听声音显然是名女子。≈lt;/p≈gt;

见这陌生女子似无伤害她的意思。兰欣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被摀住的嘴,示意女子可放开她,她不会再呼叫。≈lt;/p≈gt;

女子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放开手。≈lt;/p≈gt;

妳受伤了。发现女子右臂上淌血的伤口,兰欣低道。≈lt;/p≈gt;

不……不碍事。女子咬着牙道,分明很痛。≈lt;/p≈gt;

兰欣不再多言,立即下床从衣箱内翻出一条干净的旧巾,小心地细缚在女子流血的伤口之上。≈lt;/p≈gt;

多谢。女子拱了拱手,十分感激,她亦拿出金创药来,敷抹在伤口上。≈lt;/p≈gt;

兰欣这时就着月色才看清楚,这名女子年纪约莫四十来岁,是个相貌清秀的中年妇人。≈lt;/p≈gt;

怎么受伤的?兰欣柔声问,扶她在房内唯一一张简陋的桌旁坐下。≈lt;/p≈gt;

那女子眸光略闪,顿了会儿才道:被仇家砍伤的。想来她是不愿自己多问了。兰欣轻轻点头,表示已明白,不再多间。≈lt;/p≈gt;

那女子也细细瞧了兰欣一回,见她对意外闯入又身负刀伤的自己不慌不惊,也甚感奇特。姑娘这般好心,大恩不言谢,可否告之姓名,此恩来日必报。」≈lt;/p≈gt;

老爹都叫我兰欣,妳若愿意,也这么叫我便成了。实则她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让姓什么。至于什么恩不恩的,就别放在心上了,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lt;/p≈gt;

那女子笑了笑,眉头舒展开来。姑娘真是性情中人,我虞三娘今日就交了妳这朋友。那么,就别再叫我姑娘,改口唤我兰欣吧!兰欣笑道。≈lt;/p≈gt;

是呀,兰欣,那么妳也唤我三娘便成。」虞三娘爽快地道。≈lt;/p≈gt;

兰欣替虞三娘倒了杯水,见她臂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于是轻柔地解下系在虞三娘臂上的手巾。≈lt;/p≈gt;

这伤口虽不再流血了,可刀伤颇深,明儿个一早还是得找个大夫来瞧瞧。不必了,我不过借妳这地方避个风头,等会儿我便要走了,妳别为我费心了。虞三娘见兰欣非但不赶她走,还要留下她替她请大夫来诊治,感激之情溢于言表。≈lt;/p≈gt;

兰欣听她说立刻要走,关心地间:这样成吗?妳这伤受得不轻呢!虞三娘道﹕不碍事的、只要别流血,等我回到师父那儿,她老人家自然会给我医治。原来令师识得医术。兰欣这才放心。≈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