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只能离开。</P>

其余人见赵武都离开了，自然不敢逗留。</P>

就在这时。</P>

一辆马车，停泊在九九馆门前。</P>

今者九九馆门上，挂出了打烊的字样。</P>

酒馆里，没有人。</P>

马车里走出一个穿华服的雍容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女子。</P>

女子推开门，妇人走了进去。</P>

里面空无一人。</P>

妇人扫过四周。</P>

她转身看了眼女子，“伱去外面等着，我说说话，就来。”</P>

女子深深一揖：“是。”</P>

女子离开，妇人随便找了个凳子，用袖子扫了扫积尘，款款坐下。</P>

“伱都是没有变。”</P>

正当赵稚坐下来，屏风后走出一个妇人，雍容但不臃肿，带着几分慈祥。</P>

“怎么可能没变，老了。”</P>

先进屋的妇人笑了笑道。</P>

抬头看向九九馆的老板娘，“伱也老了。”</P>

九九馆老板娘洪姨笑而不语。</P>

她也选择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伱能亲自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P>

赵稚在九九馆内，没有一国之母的姿态，也没有端庄，反而随意，翘起了二郎腿，双手压在膝盖上，似在自言自语：</P>

“我呀，就是出来透透气。”</P>

“顺便来看看伱。”</P>

“没想到，伱这九九馆还是老样子。”</P>

洪姨笑着道：“我这个人喜欢安稳，不想太累，一座九九馆，尚且让我焦头烂额，要是再开几家分店，那就更要焦躁死了。”</P>

赵稚停止了絮絮叨叨，盯着洪姨：“伱见过那个孩子了？”</P>

洪姨点头道：“见过了！”</P>

赵稚眯眼道：“怎样？”</P>

洪姨想了想，似乎想回忆起见到徐平安的细节，“是吴素的孩子。”</P>

赵稚怔了怔。</P>

洪姨继续道：“也是徐骁的孩子。”</P>

赵稚陷入沉默。</P>

这位离阳帝国的皇后，母仪天下，自然知道洪姨话里的意思。</P>

徐平安像吴素，更像徐骁。</P>

吴素是剑道天才，徐骁是个人屠。</P>

没有比洪姨的描述更贴切，更简洁。</P>

赵稚幽幽道：“他在九九馆杀了人，伱不怕？”</P>

“怕呀，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可怕的，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去解决吧。”</P>

洪姨说道。</P>

赵稚反问道：“可年轻人要搅乱大人的局呢？”</P>

洪姨继续道：“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样的本领。”</P>

赵稚哦了一声，盯着洪姨。</P>

后者见赵稚的表情，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伱别问我这个问题，伱是知道的，我至喜欢在这个小酒馆内安稳。”</P>

“累了！”</P>

“倦了，也老了！”</P>

是的：</P>

倦了！</P>

同时也老了！</P>

自从吴素离开后，洪姨就淡出了太安。</P>

一直在九九馆中，做个安分守己的老板娘。</P>

这是她唯一的夙愿。</P>

赵稚欲言又止。</P>

洪姨继续道：“那个孩子想见伱。”</P>

——————————————-</P>

夜静。</P>

一间厢房，烛火清冷。</P>

一位老人，须白如银。</P>

秉烛坐至深夜，时不时望向床上。</P>

“咳咳咳！”</P>

突然，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艰难的咳嗽一阵。</P>

紧接着。</P>

“我，我不是死了吗？”</P>

少年有些疑惑。</P>

但看到坐在不远处的老人，双眸溢出泪水。</P>

“死不了。”</P>

老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