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仔细想了想,点点头:“看来,咱们这位世子殿下,早就有打算了。”</P>
张良叹息道:“性命攸关的买卖,哪个敢不谨慎?”</P>
“当今离阳赵家天子,并无什么过错,这时候造反,大军南下 ,直逼太安,会死很多人的。”</P>
毛骧感慨道:“世子殿下还是个菩萨心肠。”</P>
张良淡然道:“世子慈悲? 你可真会看人!”</P>
毛骧:“要我,直接让白起将军,带着十万大军,南下,直奔太安城,拉下赵家天子。”</P>
张良眯眼,看着这位都指挥使,发问:</P>
“毛骧,我问你,等殿下登上皇位,失去了天下民心, 人人以杀死殿下为快,你该怎么应对?”</P>
毛骧摸了摸后脑勺,“啊…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P>
张良想了想,“没有群众基础,就等于以后面对天下人,人人皆敌。”</P>
“江湖草莽,可以如此!庙堂之高,不可如此!”</P>
“除非你想让世子殿,做那千古罪人。”</P>
“可以做孤臣,不可做孤皇。”</P>
毛骧被张良一提醒,立刻一拍脑袋,“子房,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一个人。”</P>
“他说的一句话,我觉得,此时此刻,用在此处,很是应景:「百姓是水,庙堂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P>
张良眼睛一亮,问道:“何人所言?”</P>
毛骧笑着道:“在你之后的一个人说的。”</P>
“还是君王人臣的一段佳话。”</P>
“他叫「魏征」。”</P>
张良在脑海中搜索,没有这个人的名字。</P>
但是「水和舟」的比喻,倒是在世子殿下给的资料中看到过。</P>
他读来也是极为兴奋。</P>
现在被毛骧拿出来说,更深有体悟。</P>
毛骧继续道:“我就是个粗人,为殿下搞搞情报可以,但要让我想复杂的事情,我就犯糊涂。”</P>
张良眯眼看着毛骧,“你可不笨。”</P>
毛骧被张良这么一说,还有些不好意思。</P>
…………</P>
毛骧走出张良的房间。</P>
突然想到了什么。</P>
他刚才是有什么话要说。</P>
但是没有说出口,现在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P>
他又返回去。</P>
毛骧站在门口,看着张良。</P>
本来在忙活的张良,看到门口的毛骧盯着自己看,狐疑道:“怎么?”</P>
毛骧眼睛一亮,哈哈大笑:“我就说你变了。”</P>
张良笑着道:“你才发现?”</P>
毛骧抓了抓头发,“刚才和你说话,本来记得,但一说话,忘了。”</P>
“子房,你的身躯,看不出孱弱了。”</P>
“就连你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P>
“你做了什么,教教我,我也想改变一下气质。”</P>
张良有些尴尬。</P>
毛骧狐疑道:“子房,你这什么表情?”</P>
“难道是你的独家秘密。那我就不问了。”</P>
“不过,我为你的改变,开心。”</P>
说完, 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大大咧咧走出张良的屋子。</P>
在庭院中。</P>
毛骧碰到了吕布。</P>
吕布正在喝茶,看到毛骧,立刻放下茶杯,问道:“毛都指挥使,你去子房那,可有什么重大消息?”</P>
毛骧白了眼吕布,“告诉你了,也没用!”</P>
吕布被毛骧的话戳到了痛处。</P>
毛骧就是欺负他不懂,四肢发达,头脑简单。</P>
“毛都指挥使,我看你现在还是「指玄境」,我实在看不过眼,要不我也为你「梅开二度」。再次破开「任督二脉」?”吕布威胁到。</P>
毛骧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P>
他笑看着吕布,“有脾气,跟世子殿下去说,让我将情报告知你。”</P>
“你……”吕布被气的七窍生烟,指着毛骧,手都在颤抖着,“够狠。知道我最惧世子殿下,你偏偏拿他,压我。”</P>
毛骧坐了下来, 自斟自酌。</P>
他望向吕布,“奉先,说不定,不久后,我们就可南下。”</P>
闻言,吕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喜上眉梢, 微微上翘,盯着毛骧,“真的?”</P>
毛骧点头道:“激动吧?”</P>
“我也想快点出兵,到时候,大展拳脚,我要让离阳知道,要论谍子,哪家强?自然是要看我「锦衣卫」。”</P>
吕布也是摩拳擦掌, 乐呵呵道:“届时,我就跟殿下请战。”</P>
毛骧眯眼看着吕布,“奉先不想做殿下的护卫?是想建功立业?”</P>
“当然……”吕布豪气干云,望向毛骧, “哪个男儿不喜热血?哪个男儿能抵抗得住建功立业?哪个男儿不成为万人敌?”</P>
毛骧手中握住茶杯,乜一眼吕布,“是呀。”</P>
吕布兀自问道:“毛都指挥使,你也可以啊!”</P>
“捞军功,等到战争结束,再回来,做你的「都指挥使」。”</P>
毛骧摆摆手道:“各司其职。”</P>
吕布有些郁闷:“要是各司其职,我就只能是殿下的,护卫。”</P>
毛骧笑眯眯道:“将来殿下做了皇帝,封你个,带刀侍卫,品秩:一品。想想都带劲。”</P>
吕布冷冷看一眼毛骧。</P>
后者见状,立刻逃之夭夭。</P>
还在空中留下一句话:</P>
“奉先,我先走了,你好好守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