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大将拼命挣扎着。即使是身体被那三柄剑钉住、为了施时间法术而献祭了半个身体时,他也不曾感觉到这样的痛楚,明明不烫,却像是要被烧得融化了,变成一滩血与肉混成的泥浆,再被这纯炽的光芒照成飞灰。
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天魔大将惊惧万分地扭动着,在剧烈的挣扎之下,他的胸口竟脱离了被钉着的区域,弓了起来。他下定了决心,竟直接去拔那把禁锢了他五百年的返虚修士神魂所化之剑。
如果不是这把剑已经被腐蚀了一半,那么天魔大将要付出的代价就不会只是现在的一半身体。
那把剑飞了出去,一半剑身焦黑,锈迹斑斑,一半仍然雪亮如初。它微微嗡鸣一声,像是在叹息。
天魔大将又失去了部分身体,胸口被灵剑的禁制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虚无的内里,他挣扎着往前走,想让身体远离光箭。
裴望惊讶于这人还有反抗之力,安置好虚弱至极的黎风便冲了过去。
王一天操纵游隼抓起那支灵剑丢给裴望,裴望接过,一旁的苍鹰和游隼一起抓着裴望飞过了黑血湖。
裴望用不惯别人的剑,这种情形却也不是挑剔这个的时候,只得硬着头皮拿着剑迎了过去。
察觉到有人过来,天魔大将新生的触肢翻涌着袭来。
灵剑上残余的返虚修士的神魂之力对这些触肢仍有伤害,裴望将文惜墨教给她的剑技用到了极致。
也是这时天魔大将已到强弩之末,躯体被献祭、抹消得只剩下一小半,力量也被消磨了几百年,又接连被克制他的力量所伤,连头颅都要被光箭溶解了。
否则,裴望即使有从天魔大将那里吸取来的情绪护体,也顶多只能在天魔大将手下坚持五秒,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打得有来有回。
毕竟,天魔大将刚来这个世界时,是一个返虚修士和两个化神修士才能勉强禁锢的可怖存在,让他受伤最重的甚至不是临仙宗修士们的攻击,而是为了使出术法而献祭一半身体。
裴望“乒乒乓乓”地将触肢打开,得以近身天魔大将。她心念一动,天魔大将头颅上的光箭中心的那把黑箭便竖着一分为二,飞到裴望手中。
裴望投标枪般全力一掷,那箭便又贯穿了天魔大将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