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自身始终没有发展出文明。他们认得异族的文字，但他们自己没有文字，因为他们可以直接用信息素交流。

他们看过异族的书画雕塑，听过异族的音乐，但他们毫无感觉，也无暇去欣赏这些。

至于书本、器物、艺术品，那些只是战利品，没有哪个天魔族会认真地去研究那些东西。

没有感情，亦不需要精神的享受，这才是使天魔族高效且不可阻拦的关键。

每个天魔族都只会在三件事上下功夫。变强，夺资源，挑战强者。其他的，只是无用的拖累。

因为他们足够的强大，所以不需要用道德和规则来约束族人以维持存续、保证资源合理分配。因为只要对外扩张便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资源，维持种群的繁荣，自然不需要再向内部作出什么要求。

但军师太弱了，他无法通过天魔族默认的规则来获得资源和地位，便只有另辟蹊径。

离间、谎言、挑拨、教唆、煽动，军师做了一个弱者能做的一切。

偷盗与抢劫在天魔族是不存在的概念，资源能者居之，只要能拿到手，便是有这个资格。资源大部分时候只会在强者之间流动，军师如果不做那些事，便永远也无法参与其中。

军师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正如天魔族同样没有“正确”与“错误”的概念，只有“能”与“不能”。

能做到，就是正确的。不该做的事，只要没被发现，就是不存在。一切都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弱者活该被剥削，被盘剥到死也是理所应当。而强者若是保不住自己的所有物，那就是还不够强。

军师为弱小的自己无法成为这强者至上的规则的受益者而心生怨怼，但他面对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同胞时，又毫不留情地践行着这套规则。

当庇护他的号成为至高无上的天魔大将时，作为天魔大将唯一的军师，他也终于享受到了这套无情的规则中强者的待遇。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将他视作虫豸烂泥的强者们不得不因为天魔大将的武力而遵从于那些违背本能的命令，而那些命令正是来自于他带着恶意的建议。

他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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