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晦傍晚时便隐隐有种预感。
像是动物对于危险将近的直觉,如果宋如晦的心还能跳,想必她已经在心神不宁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宋如晦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在村子里闲逛,验收成果,在无人之处听手下的凶尸汇报工作,在河边扔石头打水漂。
入了夜,宋如晦又去各个乡村县城驱赶可疑人士。越走,尾随之人越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气息,于是宋如晦停在了了一处离葫山村不远的荒山。
荒山自是无人,却也是部分手下的藏尸之处。宋如晦在这里停下,自有她的考量,也是早就商议好的。
调虎离山、各个击破、虚晃一枪……
宋如晦心里闪过了很多猜测。
但无论做何猜想,她都还是要打起精神迎敌。
招不在新,好用就行。宋如晦伸手向那个方向一抓。
一触即发,巨大汹涌的气流相击,惊起群鸟振翅逃离。
宋如晦被逼的后退半步,周身的气势彻底变了。不需要再试探或是有所保留,宋如晦的指甲伸长,从指尖蔓延出暗红的脉络,一寸寸地浮现在肌肤之上。
对方并未攻上来。沙尘之中人影绰绰,从各个方向传来哨声。
那哨声寻常人听不到,但在宋如晦听来却仿佛是一把把刺进头颅的细针,尖锐得令她头痛晕眩,几乎失去了方向感。
哨声渐息,这只是一个开始。
平地风起,卷起不知哪里来的黄沙和红雾。几声清脆的铙钹响起,像是揭开了另一道序幕。
有人开始吹箫。箫声哀怨,如泣如诉,接着是笙,应和着箫声,两相交织,共鸣共振,使得宋如晦心神震荡,眼前出现重影。
宋如晦身形不稳,抬手朝出声的方向攻击。乐声并未停顿,反而愈发幽怨。
“咣——”
锣声响起,竟直接让宋如晦的动作僵住,静止不动了有一息之久。一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高手的对决中却是足以决生死。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