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裴望是个穷凶极恶之辈,就去上个通缉令,用她的头来报答,这样还能给文惜墨送一份功绩。偏偏裴望啥也不是,啥也没有。
裴望越想越来气,便在地上阴暗地乱爬、打滚、在玉霄的肚子上猛吸。
太弱了,自己还是太弱了。
冷静下来后,裴望这样想着,长长地叹了口气,拍拍身上的土盘坐下来,开始打坐修行。
要变强。只要比文惜墨还强,就不怕没有报答的机会了。
但是自己只是区区一介金丹,文惜墨都化神了,等她比文惜墨强了,黄花菜都要凉了,搞不好恩还没报,文惜墨先飞升了。唉!
谁也不欠,无牵无绊,清清静静地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是大家都这么难还是只有自己这么难?
真是不想做人了!做人好难啊!
裴望一边打坐,一边又悲从中来。
为什么她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个人,而不是一只狗、一只猫、一只鸟呢?
可是人有人的难,鸟兽鱼虫也有它们的难。
于时下常人来说能维持温饱便已经是幸福,鸟兽亦然,一食一饭皆是来之不易,更遑论修行长生。裴望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很多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东西。
但没了不得温饱的苦,又有别的无穷无尽的苦在等着她。可无论有多苦,裴望都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这世上最苦的。
每个人的苦自有每个人各自去受。裴望没想过去分担、理解他人的苦,同样的,她也绝对不愿意让别人来分担、理解她自己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