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慈只看出那是一张中年女人的脸,称得上漂亮。他又休息了一会儿,便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了。
鱼思遐摸索了两天,也大概明白这是个类似于学堂的地方,被半封闭管理,只有少数时间可以凭借一个牌子出入。鱼思遐当然没有那个牌子,她没法从正门出去,便试着翻墙,可惜这身体孱弱得吓人,别说翻墙了,连爬树都够呛。
鱼思遐沮丧完,便决定每天在人最多的饭堂大喊“裴师姐你在哪儿”来守株待兔。
她也试过在教学楼前喊,但一喊就会有人冒出来把她带走。
虽然也许有可能师姐不在这里,但总是要试一试的。
但她想不到裴望是回家吃饭的走读生,喊了也没用。
裴望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感觉自己不太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好像从一场很长的梦里醒来,却忘记了梦的内容。
梦里有很重要的事,但裴望想不起来。
她和正漫无目的地乱转的李遇安擦肩而过,两人都没能认出对方,因为两人都没有脸。
裴望刷卡进了单元门,上了电梯,回到家中。
家里没有人,妈妈这时候在上班。
妈妈是外企的高管,是非常了不起的人,不能拖累她。
裴望取出冰箱里的提前做好的饭菜,放进微波炉中火叮了三分钟,端到餐桌上开始进食。
裴望吃不出味道,她只是在缓慢地咀嚼、吞咽。她努力无视从胃里升腾起来的反胃感,将餐盘里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这是妈妈亲手做的,不能浪费。
如果在场有第二个人,那么他就会看到餐盘里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饭菜,而是一滩猩红发黑的半固体,掺杂着形状诡异的碎块。
裴望像是看不出一样,将这些恶心的东西全部吃了下去,将餐盘放进洗碗机,回自己的房间做了一会儿题,然后午睡二十分钟。
说是午睡,其实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
午睡完,裴望去洗了把脸。水龙头里流出的液体也是殷红的,裴望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这样很寻常。
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