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寻一人,不过夏冬;
我曾活一世,不外生死。
旧岁月的恩怨,终究挡不住新生代的离生。
命运待我以糟糠,我必毁之以疮痍。”
白小柔望向怀中婴儿,神情淡漠。
终究,她还是选择留下她,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孩,一个不该由恩怨决生死的无辜生命。
匆匆岁月,三月之光。
妖生腹子,与人迥异,人之临世,十月怀胎,妖之降生,三月足矣。
“娘亲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亲。
生于止阳,无父无母,命途之坎,常人难诺,你就叫叶一诺吧。”
白小柔望着怀中的叶一诺,脑海中闪动着沐筱,与叶子凡的身影。
姓叶,当承夫君;一诺,亦是对沐筱的信诺。
兴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小生命的诞生,让无望的人生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只是,
以强人所难的姿态,让新生命诞生于世,是一种自私。
白小柔望向怀中的叶一诺,情感如弃冥河,兴许皓海之水,才能洗涤本就腌臜的人生。
“谢城主收留一诺,城主大恩,小柔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当结草衔环。”
白小柔将叶一诺交由天命尊主,这是她唯一能仰仗的人。
她不愿叶子凡知道叶一诺的存在,“如今生命断然,恳请城主仁慈,还小柔自由之身,寻仇消恨。”
白小柔将姿态放得极低,就像一个坏了事的奴仆,今日之别,只为了结生命中的遗憾。
三月已过,在白小柔待守止阳城的日子,天命尊主能感受到妖树的壮大。
此刻,南边妖树,力量非凡。
强大的极阳之气,缺乏极阴的力量。
白小柔体内的阴牝珠恰巧能补上欠缺的力量。
兴许,这就是命。
天道有情,当立阴阳;天道无情,何来阴阳。
“一切自有天命,一切当是天意。
白小柔,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本尊可解情虫蛊,你也可带离一诺,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仇恨,有那么重要吗?”
城主望着手中的叶一诺,心中早有答案。
“城主仁慈,若仇恨不重要,你又何需在此地等待?
恕白小柔愚昧,在小柔看来,城主的心结,远比小柔更甚。”
白小柔能感知到城主的命宿,若非是仇恨,又何必在此地等待千万年。
当然,她并不知道城主究竟在等待什么,然,除却仇恨,也不会有情感足以支撑一人等待千万年。
至少,她是这样以为的。
城主冷眸,转眼又淡然而语,“蝼蚁之辈尚知怨气难消,更何况强者。
白小柔,即是你自己的选择,本尊也无法拦你。
一切,当有天命。”
城主没有废话,一个气息运转之间,便将一股红黑色的浊气灌入白小柔的身体之中。
伴随着红黑色浊气入体,白小柔的身躯,一股极寒的气息乱窜,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仿若隔世。
白小柔不知熬过了多少痛楚,当她的身躯轻飘飘一阵,她明白,事成。
情虫蛊消散。
“呼!”
白小柔不自觉地吐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拉扯不到任何借口,以此来阻止自己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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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