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小内侍赶往宫城的路上,杨遵越想越觉不对头,问小内侍道:"崔常侍,还有郑都督他们不在宫内吗?"
"近来宫中闹鬼,崔常侍和彭公公都被娘娘唤去问话了。郑都督他。。。您到了含光殿就知道了。"小内侍支支吾吾地答道。
杨遵敏锐地察觉到宫里发生的事多半和郑仲礼有关,不再言语,脚下加快了步伐。
等到他赶到事发地点含光殿时,看见崔季舒和长秋监彭兴也都到了,二人正在和泉永一起劝说着郑仲礼。
杨遵一眼瞥见在距几人不远的地上,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又依稀听到郑仲礼犹在忿忿然地叫嚷道:“你们这是在阻拦我查找证据,我要立即禀报丞相!"
杨遵像是猜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径直上前,而是低声对在殿外值守的几名禁军军士吩咐道:"你们过去,先带郑都督到领军值房候着,未经崔常侍允准,不得放他离开。"
军士们为难地说道:"杨右丞,小的们都是郑都督的属下,怎好对他无礼?"
"糊涂!"杨遵板起脸,训斥道,“尔等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携带兵刃擅闯天子寝殿是要诛九族的!趁陛下未到,你们赶紧带郑都督离开,是在救他,明白吗?"
几名军士恍然大悟,这才纷纷进殿去强行带郑仲礼离开。其中一人还没忘了恳求杨遵道:"要是郑都督怪罪小的们,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正在殿内面对崔季舒等人争辩的郑仲礼冷不防被军士们自身后架起就朝殿外走去,气得他奋力挣扎着,口中大骂道:"你们干什么?混蛋,快放开我!"
架着他的两名军士胆怯地看向殿门外站着的杨遵。杨遵冲他们挥挥手,示意快带郑仲礼走。
泉永紧跟着走过来,向杨遵解释道:"事发突然,咱家只能派人去向右丞求助了,右丞莫怪。"
"陛下知道此事吗?"杨遵边朝殿内走去,边问泉永道。
泉永抹了把额头沁出的汗水,庆幸道:"得亏陛下去了李嫔娘娘那里,尚不知此事,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
杨遵走到崔季舒面前,拱手说道:"这件事必定事出有因。烦劳崔兄前去领军值房当面向郑都督问明事情的原由,以便将来向陛下和丞相禀报。"目光转向彭兴,问道:"彭公公可愿同去?”
彭兴急忙摆手道:"咱家就不去了吧。"
崔季舒心知杨遵之所以请他去向郑仲礼查问原由,大概是考虑到他和郑仲礼都系贺崇心腹,彼此好说话的缘故,遂拱手说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待查明原委后,还望杨兄和崔某联名上报,以正视听。"见杨遵点头答应了,方迈步离开含光殿,审问郑仲礼去了。
崔季舒走后,彭兴陪笑同杨遵,泉永二人商量道:"近来李嫔娘娘贵体欠安,陛下心情不好,今日发生的这件事,是不是最好先别向陛下奏报?"
杨遵和泉永对视一眼,泉永走过去把郑仲礼落下的佩剑捡起收好,而杨遵则只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