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军士押着孔嬷嬷走进殿来。莫小丰手指孔嬷嬷，问芙蓉道：“你有没有将孔嬷嬷返回晋阳宫的消息禀报给天圣夫人？＂

芙蓉像是才回过神来，望了望孔嬷嬷，摇头说道：＂原想着今日派人进城去向夫人禀报的，可。。。求求您，一定要尽快救回夫人哪！＂

＂能不能平安救回夫人，关键在于及早确定劫匪的身份，还有他要与之交换人质的对象。”莫小丰的目光来回在芙蓉和孔嬷嬷二人脸上扫视着，说道，“对此，你们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吗？”

孔嬷嬷张嘴刚要说话，突然看到芙蓉冲她使了个眼色，又把嘴闭上了。

＂你们也可以去问一问这晋阳宫里的执事人等，凡是能提供有用线索者，霸府重重有赏。＂莫小丰仿佛对她二人之间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提高了嗓门说道。

芙蓉敛衽说道：＂回禀大人，婢女不知道的，旁人应当也不知道。夫人是在城内霸府遭人劫持的，大人不妨回霸府仔细查查，或许有所发现。＂

莫小丰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片刻后，小德子来报称：“已将晋阳宫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莫小丰命他带领军士撤至宫外，随后叮嘱芙蓉道：＂一经想起或发现什么，不论何时，速报我知。”

一行人悻悻地返回晋阳城。小德子忍不住说道：“公子今天算是白跑了一趟，现在只能指望单四能查问出什么了。＂

莫小丰淡淡一笑，转身望了望扮作军士，走在队列中的封羽衣，招手唤她近前来，问道：＂封小姐可有什么发现吗？”

封羽衣冲小德子说道：＂渤海公此行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快则今日，迟则一两日内，可能就有回信了。＂

小德子惊讶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封羽衣抬起右手，缓缓地展开手掌，自信地答道：＂就凭这个！”

莫小丰和小德子停下脚步，定睛观瞧，见她摊开的掌心之中赫然有一根灰白的头发。

＂这是我在晋阳宫一间静室的床榻上捡到的。公子不妨捻在指间摩挲摩挲，这根头发发质粗硬，且未沾抹头油，多半应是男人留下的。”

莫小丰依封羽衣所说，伸手捻起那根头发，轻轻在两指间摩挲了摩挲，质疑道：“单凭一根头发，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封羽衣摇头说道：＂不止是这根头发。我在搜查静室前就发现，这间静室位于晋阳宫头进院落东侧厢房的居中一间，经向宫内侍女打听得知，东侧的五间厢房已经许久无人居住了。可是，我一走进静室，便嗅到一股男子身上的气味，并且在床上捡到了这根头发，因此推断近来必有男子在晋阳宫内居住。＂

小德子脱口叫道：＂这个男人说不定便是咱们要找的人！＂

莫小丰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小德子，低头再次打量指间的那根头发，见那发色隐隐泛白，且粗糙干硬，不由得心中一动。

回到霸府，莫小丰当即唤单四前来，询问他在霸府内调查的结果。据单四报告，他已查问了昨夜值事的更夫，守门及巡逻军士，除了有一名更夫于四更前后恍惚看到有一道黑影从霸府北墙掠过以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一道黑影？＂莫小丰盯着单四，问道。

单四挠了挠头，答道：＂他也就那么一说，后来小的追问那道黑影详细的情形时，他又说自己眼花了，看得不真切，兴许看到的就是一只野猫。＂

莫小丰失望地摇摇头，告诫单四道：＂自今日起，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我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