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火攻篇第十二》故以火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P>
part 1</P>
风卷残云般吃过饭，青蚨跟郑助理告辞了，本来是应该带她去各部门混个脸儿熟，但实在没时间了。</P>
而且他们短短两个多小时的产出，已经够丰富了，反正以后常来常往了，不差这一次，就放她走了。</P>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过来找楚总的梅超风女士，她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离开，留下一脸狐疑的梅女士。</P>
她八卦地问：“哎，小包儿，这小美女是谁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P>
小包儿想回答她：“这楚总官配！你就不要再对老大痴心妄想了吧……”</P>
又不敢暴露，就含糊其辞地说，“哦，这是和d大一个研究项目的校方联络员，过来对项目的。”</P>
梅女士觉得小包助理今天的态度怪怪的。</P>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七分骄傲，和三分同情，也不知道在骄傲个啥，又在同情个啥。</P>
于是整理了一下战袍，抖擞精神去见自己的老板+暗恋对象去也。</P>
小包目送她今日一身藕荷色的清新校园风装扮，啧啧地摇摇头，表示又是一天无用功呀！</P>
青蚨一路狂奔回学校上下午的课，虽然辛苦，内心却非常充实。</P>
这次的打工体验与之前完全不同，之前做的都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工种。</P>
而这一次她体会到了把专业知识应用于实践，还能赚到钱的快乐，于是倍加努力地学习积累。</P>
下午的课上完，她登录邮箱，发现两位大佬都已经非常有效率地对邮件进行了反馈，。</P>
从各自的专业领域提出了修改意见，中肯又专业。</P>
吴教授是把框架体系又进行了完善，而楚总则是从理论与实践结合的角度进行了完善，而且他们直接都是在之前的版本上使用修订模式。</P>
青蚨所需要做的就是把大佬们的意见汇总一下，完成一个最终版本，然后就可以按着时间表开工了。</P>
跟着大佬混果然好处多多，真的是受益匪浅啊。</P>
吃晚饭的时候，青蚨问小曼有没有兴趣加入项目的调研分析组，小曼欣然同意，表示随时可以开工。</P>
两人回到宿舍休息一会儿，发现出大小姐正在宿舍里上演时装秀，一套一套地换衣服，并让她们参谋哪个好看。</P>
小曼不明白，楚小姐这是有新的目标了，“你这是，要去约会吗？”</P>
楚焱炏满脸兴奋，</P>
“当然不是啊！对了，我宣布，从今天起不和你们一起上晚自习了啊，不过，也不好说，何谦君不在的时候你们还得收留我！”</P>
“你真要继续祸害何师兄啊？”青蚨本来以为楚焱炏也就是两天的新鲜，没想到看这样子是要打持久战啊。</P>
“什么叫祸害啊，我这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你们两个学霸终于可以甩到我这个小尾巴了，难道不开心吗？”</P>
“哎，你们觉得我这身衣服配这个包好看吗？”</P>
楚小姐一边说这一边还在测试着穿搭，那样子和怀春少女没啥两样，把青蚨和小曼给整不会了。</P>
“你是去学习，又不是去走秀，干嘛这么在意穿搭啊，大晚上的，谁看你！”青蚨气不过。</P>
“哎，女衣悦己者为容，你不看自然会有人看啊。”</P>
“而且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长得好看的人就应该打扮得美美的美化校园环境！”</P>
楚小姐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P>
小曼听青蚨说了楚小姐和何师兄的真实情况，可看眼前这个架势，不禁怀疑，</P>
“你不会是真的要追何师兄吧？花这么大力气？”</P>
楚焱炏笑嘻嘻地回答，“你们瞧好儿吧，本山人自有妙计！”</P>
青蚨还是相信自己师兄的，毕竟从上大一的时候就认识这位品学兼优的学长。</P>
虽然相貌不像明星那么夺目，但也是有着在南方人中少见的高个子，再加上温润的眉眼，也曾是翩翩少年。</P>
如今读研究生，愈发成熟谦和！</P>
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追求他的女生就不在少数，既有系花大美女，也有富二代，就没见谁把他拿下过。</P>
就不信这个楚焱炏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P>
而且就算楚焱炏真的这方面的心思，也会被他哥无情斩情丝的，自己就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P>
她忽然想起项目的事儿来，对楚焱炏说：</P>
“吴教授手里这个项目要启动了，你要不要参与一下？小曼都答应加入了哦！”</P>
楚焱炏问了一下项目时间，发现需要贡献上课以外的大部分时间，果断拒绝了。</P>
理由是她要完成她哥布置的任务，做这个项目又不加分！实际上是她还要忙着追人大计呢！</P>
而且，她才不要整天在她老哥面前晃被他收拾！</P>
青蚨心说，你哥要是知道他为了你大手笔搞了这么个项目，你就这么无情拒绝了，还不得吐血？</P>
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心说自己尽力了，还是让她哥自己去搞定这尊大佛吧！</P>
楚焱炏打扮停当，难得一身粉红，小女生的样子，奈何她身高实在出挑，穿出了金刚芭比的气势……</P>
准备出门约会……自习去也，走之前来了一句：</P>
“哦，对了，这项目在我哥公司，咱们不怕啊！有人欺负你，找我哥给你们出头！”</P>
说罢出门了，留下小曼和青蚨面面相觑。</P>
青蚨腹诽，出头？不把我们卖了就不错了！</P>
你哥实在是个买卖人，绝对不做亏本买卖，今天回来的路上她算是想明白了，楚总这属于买一赠一。</P>
自己拿一拿工资打两份工，他虽然一句不提楚焱炏。</P>
但是关键时刻，自己还不是得主动跟他报告楚大小姐的动向，吃定了自己是个爱操心的命啊！</P>
接下来的日子难得的平静。</P>
其实，楚大小姐不搞事儿的话，青蚨的校园生活应该就会这么平静无波地一直过下去。</P>
而另一方面，楚总的日子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P>
他的公司发展进入了非常紧要的阶段，准备进行d轮融资，筹备上市的问题。</P>
虽然公司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压力也是毋庸置疑。</P>
公司有几条业务线看似是很赚钱，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业务线目前都能盈利，有的还很烧钱。</P>
再加上庞大的员工成本，一旦摊平，利润就所剩无几。</P>
而投资人并不是天使，一个个火眼金睛的，恨不得把每个公司的五脏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精明得很。</P>
和他们斗智斗勇，实在是对体力与脑力的巨大考验。</P>
所以即便是鑫跳加速这种体量的公司，找投资也并不是那么唾手可得的事情，况且这次融资的规模要达到十个亿以上。</P>
好在鉴于之前不错的投资回报，之前的几家投资方决定跟投，当然，条件也都是锱铢必较，谁也别想占他们便宜</P>
实在是费了他不少的脑细胞。但目前好歹凑够了一大半资金，剩下的就需要他们开发新的投资方，继续努力了。</P>
所以最近这个阶段，楚总的大部分时间就是找投资方见面，路演，开会，吃饭，喝酒，打高尔夫。</P>
总之用对方喜欢的方式进行应酬，放低身段，投其所好，尽可能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投资。</P>
这个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而且许多事情还只能由他这个cEo来亲力亲为。</P>
这样才能平衡各个投资方之间的利益，安抚各投资人之间的情绪。</P>
他的大脑简直就像一台精密且持续运转的电脑，每天都在超负荷运转。</P>
就算是这样，也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真正能够进入最终的投资阶段的并没有几家。</P>
这个过程就像相亲，不是男方看不上女方，就是女方看不上男方，条件高了、低了都不合适。</P>
如果为了将就彼此凑合一下，那最终两方面都难受，所以就只能多看看，找到那些条件真正匹配的合适对象。</P>
青蚨每周大概会去公司一两次，但是每次都是和包助理对接项目进展，然后要么和相关的部门开会。</P>
或者在他们的安排下，由课题组的老师和同学们去进行调研，所以基本上最近一个月都没有再见过这位楚总。</P>
青蚨在上次见识到楚总现实的感情观之后，实在不想看到他。</P>
又认识到了自己还是被他利用监督自家妹妹，心里挺不爽，所以尽量躲着他走。</P>
每次都悬着心，生怕无意中撞到他，直到工作结束离开才松口气。</P>
但每次工作结束，包助理都会看着她欲言又止，忧心忡忡，令她觉得莫名其妙。</P>
她该干活儿干活儿，该上课上课，工作和学习令她快乐！</P>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要不是包不同提醒她发薪日到了，她都不知道第一个月工资已经到账了。</P>
看到自己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一万五千块，她本来就自带微笑唇的嘴角简直要裂到耳后根。</P>
笑成一朵花的青蚨，险些晃瞎了包不同的眼。</P>
“小包哥，今天中午我请吃饭吧！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和教诲！”</P>
青蚨心情好，说话也笑呵呵，难怪大家都愿意进入大公司，员工都是精英，视野也宽广。</P>
包助理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P>
这钱同学项目也做了一个多月了，也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主动要求见了楚总。</P>
然后这两个人就像压根儿互相不认识一样，王不见王，像有意躲着对方似的，吵架了？</P>
冷战呢？当然，最近楚总也确实忙，十次有六七次是不在公司，问题是，还有两三次在呀！</P>
这两个人到底是演得哪一出儿啊？他忙碌工作之余的八卦脑细胞简直都要为这两个人燃烧殆尽了。</P>
难道他们两个人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P>
不过以他对自家总裁时间表的了解程度，目前这个阶段他连睡个囫囵觉都是奢侈的事儿，哪儿来的时间暗度陈仓呢？</P>
于是他对这对被时间和办公室恋情分隔两地的苦情cp充满了同情，决定还是要不遗余力地制造机会，</P>
“那个，今天楚总也在，要不要……请他一起？”</P>
楚焱炏最近忙着纠缠师兄，楚鑫錱忙着纠缠投资人。</P>
青蚨最近难得逃离楚家兄妹的泥潭，小日子正过得美滋滋，才不想主动往里跳呢，眼神闪烁。</P>
楚总？谁是楚总？极力想和他撇清关系，刚想说楚总太忙了吧，还是别打扰他了吧……</P>
说时迟那时快，楚总的办公室门打开了，他边走边穿上外套，叫郑助理，“吃饭去！”</P>
一转头，发现青蚨也在。</P>
郑助理忙说：“那个胡总，小灭说，她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要请吃饭呢，一起吧？”</P>
楚总不假思索地点头，“好啊，那就一起。”</P>
青蚨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个多事儿的包不同。</P>
请他一个人就很肉痛了，再加上一个人，这两个人是打算把她吃垮吗？</P>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况且她还只是个长工……还是临时的……</P>
不过她发现有日子没怎么见到楚总，他瘦了很多。</P>
从前是小麦色的皮肤，但是人总是精神奕奕的，今天竟然看出几分憔悴。</P>
显然工作确实繁忙，有几次她和郑助理工作到挺晚，而她离开的时候，总裁办还一直亮着灯。</P>
想到此，这份工作不管是为了什么得到的，好歹也是拜这位所赐，请就请吧，还他个人情！</P>
“不过，小灭是什么？”三人上了电梯，楚总忽然提出这个问题。</P>
郑助理好心地解释，“咱们公司不都叫花名儿吗，她非说花名儿叫灭绝师太。”</P>
“我说女孩子叫这个不好听，也不好叫啊，总不能喊她灭绝吧？人家还以为是恐龙呢，所以我就叫她小灭了，听起来还好听些！”</P>
楚总听了点点头，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说，“灭绝……小灭，嗯还是小灭好一些……”</P>
青蚨不服气，很想争辩，灭绝怎么了？灭绝多好呀！</P>
但是想起和这位胡总一向不对盘，一开口就又得吵，毕竟还当着包助理呢……</P>
还是算了吧，留点面子吧，小灭小灭，人在矮檐下，灭绝师太也低头！</P>
part 2</P>
楚总也懒得为吃什么多思考，轻车熟路地来到上次和小包吃的那家日料，熟练地点了一些他们家拿手的菜品。</P>
然后把菜单交给青蚨请她点，青蚨第一次吃日料，边看菜单边肉痛。</P>
就知道和总裁吃饭费钱，一顿饭，只怕要吃出自己好几天的工资吧……</P>
她于是点了菜单上最便宜的两样，省点是点。</P>
一小碗温润的松茸汤下肚，楚总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放松了神情，询问小包d大的项目进展如何。</P>
包助理简单报告了工作最新进展——之前他也按阶段都进行汇报了，所以要更新的信息也不算太多，几句话就说完了。</P>
楚总还是认可了d大的效率，项目推进比他想象中快。</P>
可见自己还是眼光好，选的合作伙伴靠谱，顺便认可了钱青蚨的工作能力。</P>
工作聊完了，不知道该聊点什么，小包助理一向长袖善舞，也不知道该说点啥。</P>
此情此景，总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电灯泡，妨碍了自己cp胡诉衷情，那索性就降低存在感吧。</P>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努力吃他心爱的北极贝……耳朵倒是支棱得高高的。</P>
青蚨也不知道自己和楚总之间除了他妹妹和项目的工作还能有啥交集。</P>
但此时也实在不是讨论他妹妹的好时候，索性努力吃。</P>
一定不能让自己的钱白花了，要努力吃回本，一时气氛陷入了尴尬，包间的空气中只有三人轻微的咀嚼声。</P>
楚总最近都是在和不同的老狐狸周旋，几乎每顿饭都在应酬。</P>
每个饭局都跟鸿门宴似的，需要不停的说话，但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算计，必须小心翼翼，吃饭一点都不安生。</P>
今天倒是难得清静，索性也就专心吃饭，他才不在乎尴尬不尴尬。</P>
而青蚨第一次吃日料，虽然对那些生鱼片有些抗拒，但想想都是自己的血汗钱啊，不能浪费。</P>
于是拿出壮士扼腕的决心，吃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嚼一嚼。</P>
发现和自己想象得完全不同，不仅毫无腥膻之气，反而十分鲜甜。</P>
一下子觉得很喜欢，再尝尝那些烤物炸物，也各有风味，于是低头猛吃。</P>
等她抬起头来，发现两位男士正在兴致勃勃地看她“吃播”。</P>
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吃饭特别香的人，特别能带动别人的食欲，难怪现在的人那么喜欢看吃播视频。</P>
只不过作为被观看的那个人，青蚨顿时觉得好尴尬啊，简直快要抠出五室一厅了。</P>
两个人好歹都算是自己的上司吧，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吃也不合适。</P>
虽然自己是个兼职学生党，但毕竟也算身在职场了，在饭局上找合适的话题，也是对职场新人的一种考验。</P>
“那个楚……哦胡总，为什么互联网公司都要用花名儿啊？”</P>
她小心的咽下一口加州卷，决定从这个比较安全的问题入手，打破尴尬。</P>
“最初就是几个大厂搞的，后来其他公司觉得不错，也都跟风，所以也就慢慢成了习惯了吧。”</P>
楚总边吃烤鳗鱼边漫不经心地回答。</P>
“外企不都流行用英文名吗，互联网公司都是立足于本土的企业，用英文名也不适合。”</P>
“用本名又有点呆板，索性搞些本土个性化，这样做也算是弘扬了传统文化了吧。”</P>
包助理也觉得这个话题比较安全，吃掉一颗烤银杏，加入了讨论，</P>
“对啊，其实还挺有意思的，就我所知，不同类型的公司所选择的花名儿体系也不同。”</P>
“有的没啥要求，好记就行，咱们公司用武侠人物，还有一些有特色的，什么诗词歌赋琼瑶小说，动植物系列都有。“</P>
“我同学在一家医药型公司，它们的花名儿全是药名儿，中药西药医疗器械。”</P>
“都可有意思了，一个公司里鹤顶红阿司匹林柳叶刀齐飞。”</P>
“那……还是武侠人名靠谱儿点！”职场小白钱某人被震惊到了。</P>
“我看咱们公司也快不够用了，毕竟武侠小说里边的人物就那些，叫来叫去，后边的新人都没得取了……”</P>
“要不然咱们可以扩大到武器和暗器？”包助理提出合理化建议。</P>
“倒是可以，不过要是有谁叫暴雨梨花针的话，我可能会忍不住笑场……”</P>
楚总昨天刚刚搞定一笔比较大额的投资，今天难得好心情。</P>
青蚨脑补了一下，那这位同仁该怎么称呼呢？</P>
小暴儿吗？不禁也噗嗤笑出了声，尴尬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一些。</P>
“那要不扩大范围引进一些名着或者言情小说范围，公司女员工越来越多，名字真不够用了……”</P>
“您看钱同学都只能叫灭绝师太了！那些什么小龙女啊，黄蓉啊之类人气高的名字早就被占了！”</P>
包助理忍不住为小灭打抱不平。</P>
“灭绝师太挺好呀，就算那些名字没被占，我也愿意叫这个啊！”青蚨同学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P>
“女孩子不都愿意选择女主角的名字吗？”楚总也不禁要问，“王语嫣，木婉清，好歹也是朗朗上口。”</P>
“都当主角，哪儿有那么多主角呢？配角也是有光环的呀！”</P>
包不同点头表示同意。</P>
“况且，江湖在众多男性作者的笔下，本来就是男性的世界，女性角色也都来自男性凝视，为男性服务。”</P>
“我不认为江湖里的女主角们符合现代女性对独立女性的定义。”青蚨却有一套自己的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