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恨声骂着,红彤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介意亲手弄死那个小贱/人!
“雀儿不足为虑,令人为难的是那个孩子,”清河定定的看着胡氏,认真的问道:“弟妹,对此你可有什么章程?”
胡氏犹豫了一下,雀儿是带坏严哥儿的贱婢,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只是,她为严哥儿生的哥儿却是齐家的骨血。
胡氏一想到那个白白胖胖、憨厚可爱的稚童,就再也说不出狠戾的话。
那、可是她的孙子啊!
清河县主见她这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心底叹息了一声,她提醒道:“弟妹,严哥儿岳家是个重规矩的人家,他们相中严哥儿,更多的也是相中了咱们齐家的家规。”
齐家,确切来说是西齐,自齐铿开始,就不再纳妾,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婢,后院十分干净。
清河县主和齐令先恩爱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第三者,不知羡煞了多少贵妇、贵女。
齐谨之成亲四年,也只有顾伽罗一个嫡妻,不管其中有怎样的原因,但在旁人眼中,却是齐家家规森严的表现。
所以,齐严之一个知府的儿子,才能娶到国公爷的侄女儿。
如果胡氏认下了那个孩子,清河县主敢打赌,齐严之和吴氏的亲事十有八/九要作罢。就算能糊弄过明天,生米煮成了熟饭,吴氏知道了真相,也极有可能和离!
齐家也要落一个‘骗婚’的罪名。
到时候,齐家和吴家几辈子的交情就算完了,亲家也会变成仇家!
齐严之的亲事,是清河县主一手促成的,她可不想平白惹来梁国公的记恨。
“我、我~~”胡氏百般为难。道理她明白,可就是狠不下心来。
清河县主眉头紧皱,忽然,她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插手齐严之的亲事。她原以为当年齐严之犯了错,只是年轻不懂事,可看了胡氏的态度,却有些明白了。
慈母多败儿,有胡氏纵着,齐严之就算成了亲,也难保不再犯错。
唉,真是可惜了吴家的女儿!清河县主觉得很对不起未来的侄媳妇儿。
胡氏左右为难,“大嫂,依礼,我该将那孩子远远的打发了,可、可——”到底是严哥儿的长子啊。
齐家子嗣向来艰难,清河县主和胡氏都只生了两个儿子。到了齐谨之这一辈上,还没有一个男丁出事。
算起来,那孩子是西齐孙辈的头一人呢。
胡氏为难之下竟忽发奇想,“大嫂,吴氏是个贤良淑德的,或许她愿意——”
清河县主闭了闭眼睛,冷声说:“弟妹,我看明日的婚礼不办也罢。”
大家都是女人,胡氏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就不扪心自问:换做是她,还没有过门,丈夫便有了个三岁大的儿子?
齐家隐瞒这件事就已经十分不厚道了,胡氏居然还异想天开的试图让吴氏认下那个孩子?!
顾伽罗一直安静的坐着,听到胡氏的话,也不禁有些为吴氏心寒。
清河县主不等胡氏开口,又转头看向顾伽罗,“香儿,我这里没事了,你且回去吧。”
她也真是老糊涂了,自己为难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自家儿媳妇叫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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