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监天司镇抚使张宇航,参见成国公。”</P>
张宇航首先躬身行礼,身后白战和阿大也是紧随其后。</P>
依照这位的身份,哪怕是皇子见了也得躬身问安。</P>
许建元打量了一眼张宇航,随即起身道:“我和你父亲也是老相识了,不必多礼,坐下说话。”</P>
待张宇航几人坐好,许建元当即说道:“真没想到,赵岳明那厮自己离开后,会把监天司这个烂摊子交给你,看起来,他对你倒是很信任。”</P>
“承蒙司正大人厚爱,小子惶恐之至。”</P>
“惶恐?我看,你比赵岳明的胆子还大,敢闯入浩庭学宫行凶,你是真的在找死啊。”</P>
许建元语气间没有丝毫的和善,开口即是绝杀。</P>
“学宫很特殊嘛?”</P>
张宇航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仿佛丝毫没有将这个地方放在眼里。</P>
许建元眯了眯眼:“他是世家的颜面,这几百年来,所有的世家学子基本都会在此求学,出仕,为官,更是无数仕林大家的清修之地,你在哪里撒野,就算是陛下,估计也保不住你。”</P>
张宇航嗤笑道:“世家,这个名字令我感到窒息,但却让我也感到兴奋。更主要的是......”</P>
说到这,张宇航眼神盯住许建元,沉声道:“他不仅让我感到窒息,也让无数的寒门,平民,甚至是陛下,同样感到窒息,这样说,您觉得如何?”</P>
听到这话,大厅内陷入死寂,就连向来波澜不惊的阿大都看向了张宇航,真是好胆,敢这样和成国公说话。</P>
许久,许建元不发一言。</P>
张宇航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等着。</P>
片刻后,许建元沉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P>
“很简单,明日早朝,我会亲自向世家发难,您需要做的,就是联合所有的勋贵,一致对外。”</P>
“你这是想要将所有的矛盾冲突放在明面上,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P>
张宇航一笑:“后果,能有什么后果。”</P>
“现在的大周固然是内忧外患,但是内忧从何而来,外患因何而至,这一点,不仅是我,就算是你,或者是陛下,谁心中又不清楚呢。”</P>
“既然局势已经如此,犹犹豫豫固然能苟延残喘,但也只能苟延残喘,相对之下,受苦受难的依旧是大周的子民,是无辜的百姓。</P>
我们在这豪华的帝都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可谁又在乎那南域现在正在饱受战乱,连肚子都吃不饱的百姓,谁又在乎那北境现在还在抵御外地入侵的将士,无家可归的大周子民?”</P>
此话,听得众人震惊,更是让所有人心中感到一丝讶然。</P>
他们都没想到,张宇航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的目光,不是这京都的偏隅之地,而是整个的天下。</P>
许建元叹息道:“老了老了,居然看的还没有你一个年轻人透彻,我们争了一辈子,却让如今的大周变成了这样一番模样,真是愧对先祖啊。”</P>
“大人,您乃是朝中柱石,小子言语间有所不当之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P>
“哈哈,无妨,无妨。</P>
只是尽管你说的都对,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此事和我无关,更和勋贵体系毫无瓜葛,我们为什么要因为你淌这一摊洪水呢?”</P>
张宇航听到这话笑了,当即起身躬身道:“下官该说的都说到了,剩下的,明日早朝,下官静候国公大人的佳音。”</P>
说完这些,张宇航不再继续说什么,带着白战两人转身离去。</P>
等到张宇航等人离去,许魏站了出来,不忿的说道:</P>
“父亲,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镇抚使,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如此嚣张,还要所有勋贵为他出头,自己闯的祸,凭什么要我们给他背锅。</P>
要我说,我们什么都不做,自然会有人收拾他,连赵岳明都挡不住那些人的联手,就凭他,还嫩了点。”</P>
可此话一出,许建元却是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