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司
行霈没有开口,但见顾轻舟慢慢端起了填白瓷的酒盅,抿了一口酒。
她开口说话,声音里也带着淡淡的酒香:“金太太,您没看到令郎是自己走上了戏台吗?”金
太太的瞳仁骤然紧缩。她
心中的念头,跌跌撞撞间全部清晰了起来:司行霈弄这么大的阵仗,是想要对付金千洋。金
太太昨天派人去打听,顾轻舟身边有个佣人去世了,她还给佣人设了灵堂。不
过,这个佣人应该跟金千洋没关系。
金太太派去打听的人说,那佣人年纪小,而且不算好看,从来没跟金千洋来往过。听
了那些话之后,金太太稍微心安。金
千洋大了,有自己的院落和妻儿,金太太又不会整天把儿子当小孩子放在眼前。
昨晚金千洋未归,金家的大少奶奶习以为常,也不会派人告诉金太太。
金太太不知他夜不归宿,又紧张司行霈的小动作,心思全部都在对付司行霈和顾轻舟身上,压根儿没想到金千洋。
不成想,现在在这里看到了他。
金太太最不好的预感,成真了。她
浑身的血液几乎在逆行,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金
太太又想到:“那个总参谋”
督军府的总参谋,岂会犯那么大的错误?他
肯定是跟司行霈串通好的。而
金太太,自作聪明帮司行霈的忙,将总参谋一行人放了进来。
她的手指捏得作响,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金太太,大少这是要做什么?”秦纱好奇,看着下面的男人。
金千洋身上,没有半分伤痕,但是他从衣裳到头发丝,都汗湿了。
“那么热吗?”康芝也望过去,“干嘛弄火炉啊?我看大少爷不停的流汗。”金
太太站起身。她
想要下去,拉自己的儿子离开,不管司行霈有什么诡计。
不成想,站在门口的副官,却阻拦了她的去路。
“大胆,给我让开!”金太太厉喝,抬手就想要打副官。副
官早有察觉,挡住了她挥过来的手腕。
“金太太,请您自重。”副官冷冷道。自
重?金
太太冷笑出声。
就在此时,她听到楼下戏台上,响起了轻微的琵琶声,以及她儿子高声喊:“娘!”
金太太的心肝肺,差点全部颤抖着要裂开了。
她的双膝,几乎撑不住她的身子。“
娘,儿子有几句话,想要告诉您。”金千洋大声道。他
的声音,不停的颤抖。
就好像他的身体一样,他的声音也是潮潮的,汗涔涔的。金
太太出去不得,只得折身回来,也走到了窗前。顾
轻舟、司行霈等人,全部离席,站在窗口往下看,还贴心给金太太留了个位置。
金太太出现在窗口,看到了她的儿子,像是被水洗过那样的流汗,浑身发抖,甚至泪流满面:“娘,儿子忏悔。”此
刻的金太太,已经下不去了,只得大声喊:“千洋,你给我住口,赶紧回家!快走。”
金千洋却往旁边看了眼。旁
边没有人,亦或者说,金太太等人的视线里,看不到人。金
千洋痛苦摇摇头,满面的泪痕:“娘,我要忏悔,您听我的忏悔。”金
太太大声的呼喊,他再也听不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