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晕乎乎地想明白了,然后就朝谢晋给跪下了,“谢殿下隆恩!”
李员外,“!!!”
不,不对劲!
他不同意!
这简直太荒谬了!
太离谱了!
他还没死呢,他,他怎么就成亡夫了!
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夫人的态度,她居然就这么叛变了,投靠了大赵的太子。
而且,还不为他求情,就放任他去死。
“你,你,你个毒妇!”李员外指着她骂道,“我不同意!你必须跟我一块死!”
李夫人压下满心的寒意,仰头看着李员外,眼神格外坚定地说道,
“老爷,妾身恐怕做不到。你想要大义,妾身成全你,可妾身就只想儿女能平安体面地活着。
老爷先走一步吧,等妾身百年后,再去地下向老爷忏悔。”
“忏什么悔,你又不该他欠他的,你为他生养儿女,管理后宅,还要容忍他宠幸小妾,冷落你,你没有任何过错。”
太子谢晋开口说道,
“今日孤就好人做到底,判你和他和离了,这男人的死活,和你没关系,你还年轻,若是觉得孤单,日后还可以再找个知心的人嫁了,不必守寡。”
李夫人,……
李夫人被太子殿下这么维护,内心触动不已,泪流满面,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冲太子磕了三个响头。
她第一次活的如此有尊严,也好像第一次明白何为活着。
她觉得夫君去了,就如搬开了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让她对未来的日子产生了浓浓的期待。
“你,你罔顾纲常,不顾伦理,你怎么配为一国储君,大赵在你手里,只会礼崩乐坏,礼法全无……”
李员外已经要气疯了,指着谢晋就是破口大骂。
李员外看着忠义,可实际上他就是个固执的,满嘴纲常伦理的卫道士,他的忠义,捍卫的也是自己的利益,因为他也是统治阶级的一部分。
谢晋对他的话丝毫不在意,&nbp;摆摆手,让人将他带下去,“给他留个全尸吧。”
“是。”侍从应道,就要把李员外拖一边杀了。
“等等,等等!”在刀子刺过来的时候,李员外彻底破防了,嘶吼道,
“不要杀我,夫人救我!我不想死!我,我想明白了,我,我还不想死啊!”
李夫人,……
为何还有点失落落的。
李夫人也狠不下心,说就这么让他死了,所以,她还是冲谢晋求情了,饶他一命。
谢晋无所谓,让他说出几个告密者的名字,就从李家离开了。
至于李家的一地鸡毛,不,是天翻地覆,他是不管得。
不过,离开前,谢晋丢下一句话,
“既然不用办丧事了,夫人明日就去县衙报到吧,现在缺人手。”
李夫人赶紧应下,紧绷的心又松懈下来,她朝谢晋离开的地方又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恭送殿下!”
李员外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和他成婚已有十六年的夫人,只觉得她陌生得很。
家里的奴仆们也都是会看脸色的,知道攀上大赵太子的是夫人,以后这府中当家做主的也是夫人,便都只听她的话。
李员外的吩咐,都是捡着听,比如倒杯茶水这等小事就听着,有关夫人的事情就不听。
李员外崩溃着,崩溃着,就也习惯了,麻木了。
当然,李府的一应情况变化都是后话了。
虽然李夫人被封官对盐城的一些风气有所影响,慢慢提高了盐城女子的地位,改变着她们的观念。
但对谢晋接下来的计划没什么影响,便略过不提。
-
又过了四五日。
谢文渊这边,经过几日昼夜兼程的赶路,他们终于到了永昌城的南门,从永昌城的北门出去,再快马走两个时辰,便是盐城。
因为永昌城是个小县城,城内拥挤,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供大军们休息。
所以,几万大军在永昌城外安营扎寨,准备进一步打探盐城的消息,再决定是否入永昌城。
“大将军,末将先把永昌的官吏叫过来,询问一下他们盐城的情况?”雷副将冲谢文渊请示道。
谢文渊应了一声,摆摆手,让雷副将尽管去。
一个时辰后,雷副将骑马回来了,进了营帐向谢文渊汇报,一同到来得还有永昌城的县令和县丞。
谢文渊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让他们进来,自己随手端起一杯茶水饮了口。
可是,等看到跟着雷副将一起过来的永昌城县令和县丞后,谢文渊的这一口茶差点给喷了出来。
这县令,县丞可真是太特么熟悉了!
别以为多黏点胡子,他就认不出来了。
谢文渊脸色扭曲了一下,用力将茶水咽了下去,正襟危坐,嗓音也很严肃地道,
“雷副将,这两位该怎么称呼啊?看起来都挺傲的啊,不怎么懂规矩,见到本将军也不说跪下见礼。”
雷副将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大将军,心想大将军什么时候这么讲究规矩了,居然还挑起礼仪来了。
想必是要通过这样,树立威严,让他们不敢撒谎吧。
“听见没?你们见到大将军,怎么还不跪下拜见?!”雷副将皱眉呵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