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这么回了一句后,张位就也立即拱手称是。</P>
接着,朱翊钧又看向了王锡爵:“王阁老。”</P>
“臣在!”</P>
王锡爵一脸兴奋地走上前来。</P>
朱翊钧则对王锡爵说:“朕且问你,国朝眼下可还有亟待改革之政”</P>
王锡爵道:“启奏陛下,臣认为还有。”</P>
“说来。”</P>
朱翊钧回道。</P>
王锡爵拱手称是,且扬眉回答说:“民智还未尽开,依旧当尊士重教!”</P>
“一是要广建学校,多蓄士子,使天下之民人人得教;”</P>
“二是要重商利民,减商税,罢织造,停供应,民富自然更易知礼。”</P>
“郭学士曾给朕进言,贵贱之别不能没有,也希望朕能让士贵于民。”</P>
朱翊钧笑了起来,且回了一句,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看向王锡爵:</P>
“但是,常言道,物以稀为贵,一旦广建学校,多蓄士子,而使天下人人皆士,则当如何体现以何为贵以何为贱”</P>
“这个问题,本该是让郭卿回答朕的,如今且由你王阁老回答朕。”</P>
朱翊钧说道。</P>
王锡爵拱手称是,然后便道:“天下人人皆士皆知礼,便是大同也,自然也就用不着贵贱有别,陛下到那时垂拱便能天下治。”</P>
“只怕到时候,朕其实不能垂拱而天下治。”</P>
“因为如卿所言,士都要厚待恩养的话,那如果本国之人皆为士,那就是人人要厚待恩养,到时候恐财力难以为继,且这些士人之间只怕也会互相争斗得厉害,而也要分出个尊卑敌我来。”</P>
朱翊钧笑了笑回道。</P>
“陛下不必担忧,到那时,本国之民智非今日可比,则本国所增之财所增之税,亦非今日可比。”</P>
王锡爵回道。</P>
朱翊钧微微一笑,未置可否。</P>
朱翊钧随后就离开了文渊阁。</P>
王锡爵则拱手恭送走了朱翊钧,而后长吁一口气,且看向张位:“公何时上的密揭,说要巡视朝鲜和东瀛”</P>
“自然是昨天。”</P>
张位讪笑着回道。</P>
王锡爵笑道:“公到时候或许可以看看商贸之情况,而能发现可以商贸而令四海咸福。”</P>
张位回道:“鄙人记住阁老的话了。”</P>
三日后,申时行正式离京,戚继光、李成梁和王锡爵、郑洛、沈鲤、于慎行、张位、罗万化、沈一贯等皆来送别他。</P>
申时行先见了戚继光,而对戚继光问道:“博览会,枢相和枢密院诸公竟没有去”</P>
“这是我的意思!”</P>
“因为掌兵之人,不宜关注商贸之事。”</P>
“不但枢密院诸公没去,亲军卫和京营的官将,我也没让他们去,而是请旨督促他们加强戒备去了。”</P>
戚继光这时回道。</P>
申时行听后点头笑道:“枢相果然是所虑甚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