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迁移百姓并不是今年开始,在从万历九年开始,就已经开始鼓励百姓迁移,所以现在海外就已增加田税到折色一百来万两银元。</P>
一百来万两银元可不少,约莫相当于近一百万两白银。</P>
要知道,大明在万历朝改革以前,太仓岁入白银也才平均四百来万两,增加折色一百来万两银</P>
元的税收可不是小数目,是财政上很耀眼的成绩!</P>
朱翊钧对此感到很欣悦,能通过既不杀人也不加赋的方式增加税收,不可谓不是一件好事。</P>
的确是不怎么杀人。</P>
连土着都不怎么杀,因为大明有生产力优势。</P>
「甚好,既然海外增加了岁入,国内累民之税可以酌定减免,如马价银、农具和织机等器具过关榷税,以利百姓减负和促进农耕。」</P>
朱翊钧这时道。</P>
王遴因此抬眼大喜,忙道:「臣遵旨!陛下爱民之重,乃千古未见之至仁圣君!」</P>
「陛下固然仁德如天,然有女干臣竟包藏祸心,欲坏陛下之政!」</P>
「前有借清理佛寺之政敛财肥己,后有借招安移民一事欲侵吞招安之款,其贪欲之重,亘古未有!」</P>
「以致于上天因此示警,使京畿如今久旱未雨,去年凤翔也久旱不雨,前年则是广西久旱,更有淮扬地震和水灾。」</P>
「陛下,这样的女干臣祸首不除,恐难泽万民,反乱天下!」</P>
「臣所说的女干臣便是之前为总督张部堂(张岳)所揭发的光禄寺丞李辙以及他的老师申时行!」</P>
「申时行明为推行新政,实则却暗嘱李辙使张部堂将招安银用来与豪绅私分。」</P>
「本张部堂早已上本弹劾,结果申时行却勾结通政使倪光荐藏匿弹章,以至于陛下未知,故臣不得不于视朝之日发于陛下知道!」</P>
户部郎中江中晓则在王遴这么说后,当即出了朝班,向朱翊钧参劾起申时行和李辙来。</P>
朱翊钧知道这事,因为张岳的确弹劾了申时行和李辙,说李辙托申时行之名让他张岳去招安时可与当地豪绅勾结镇压流寇,且私分赃银。</P>
但朱翊钧没相信申时行会这么贪婪,在明知道自己需要的是让被招安的流寇去海外开拓的情况下,还敢为私吞招安款而去草管人命。</P>
何况,张岳呈上来的只有李辙参与了此事的实证,没有申时行参与的实证。</P>
所以,朱翊钧只让锦衣卫秘密暗查,没有多做处理。</P>
但这时,江中晓却拿这个说事,且还拿天灾示警来证明申时行大女干大恶,这就让他不得不怀疑江中晓的真正目的。</P>
朝堂上的事总是波诡云谲,有的人看似弹劾实为保护,有的人看似支持实为破坏。</P>
朱翊钧需要做的就是不轻易入套。</P>
所以,朱翊钧只在这江中晓说后,问道:「天灾出现,若是为示警,那定然错在朕!毕竟朕乃天子,大臣不德也是朕用人不当!所以,你的意思是朕用人不当?」</P>
江中晓微微一怔,然后拜倒在地,手持象笏而咬牙回道:「是!上天示警就是为提醒陛下,申时行已辜负了陛下,没有昔日对陛下的忠贞之心,当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