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大司马所说,顺天府丞徐民式没有奉行过严,是香承寺本就抗旨在先,且又本身窝奸聚盗之地;你二人还有何话要说?”</P>
周之翰道:“回陛下,刚才是刘御史一个人在说徐府丞的确奉行过严,臣没有说!”</P>
“臣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因为对清理佛寺不满而甘愿做了勋贵喉舌,臣甘受任何责罚!”</P>
刘致中忙瞅了周之翰一眼,然后又看了陈经邦一眼,就道:“陛下,臣虽有罪,但大司马陈经邦乃无耻小人也!”</P>
朱翊钧道:“承认有罪就好。”</P>
然后,朱翊钧就道:“王朝辅、周之翰、刘致中;你们结党诬告命官,罪不容赦,皆贬为庶民,流放东瀛,永不得回!王朝辅甚至还欲攀扯外戚,加嵴杖六十之刑!”</P>
“兵部尚书陈经邦无大臣体,殴打命官,着即革职!”</P>
“陛下开恩啊!”</P>
王朝辅这时大喊一声。</P>
而陈经邦则只是微微一怔,随即叩首谢了恩。</P>
朱翊钧没理会王朝辅,只让锦衣卫将王朝辅等带了下去。</P>
啪!</P>
“啊!”</P>
没多久,王朝辅就被杖打起来,一时疼得大声惨叫起来,且在想到这是武清伯府的人耍了他后,他也就更加委屈。</P>
而还让王朝辅委屈的是,陈经邦也是个缩头乌龟,无耻小人,身为堂堂大司马,在御前畏畏缩缩的没有一点刚性,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竟一点原则也没有。</P>
陈经邦在出宫后勐松了一口气。</P>
但他一回到轿内就又沉下了脸,对自己奶兄弟兼发小宋福吩咐道:“去把玉阳先生请去在老地方相见!”</P>
没多久,陈经邦就在一处隐秘的私园内见到了他口中的玉阳先生,且背着手看着庭外飞雪道:</P>
“我是不可能入阁了,申吴县整人总是这么难以让人察觉。”</P>
“公还是太操切了些,不知隐忍。”</P>
这玉阳先生说道。</P>
陈经邦呵呵冷笑:“我还不够隐忍?我要是不够隐忍,能主动从翰林院出去历练,主动参与改制,然后官至大司马?”</P>
“这不够!”</P>
“公还是被一时之利蒙蔽了心智。”</P>
这玉阳先生继续说道。</P>
陈经邦摆手道:“你不必再劝我!有一件事你得帮我办成。”</P>
“什么事?”</P>
“自然是那些积宦!”</P>
陈经邦点首:“我不日就要回乡,不可能再回到朝堂上,仕途已至绝路,既如此,只能回家做富家翁了!”</P>
陈经邦没多久就真的收到了被罢官夺职的旨意,且开始准备离京回乡。</P>
但陈经邦刚出京城且于一野店暂歇时,就看见上百辆骡车也停在自己所在的野店,而在骡车两侧的青壮竟在这时都脱去了外面的大氅,露出了锦衣卫的木牌。</P>
陈经邦见此大惊:“你们要干什么?”</P>
“公难道不想知道这些车上都是什么吗?”</P>
张懋修这时从一辆骡车上跳了下来,且走到陈经邦面前来问道。</P>
陈经邦问:“是什么?”</P>
“自然是你这些年为官暗中所敛的财货!”</P>
“要不是为了这些财货能被挖出来,陛下早就赐你死罪了,而不会真的只是将你罢官!”</P>
“而且将你罢职,让你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就是家兄向陛下建议的,而陛下采纳了他的建议,为的就是让你主动去挖出自己潜藏的财货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