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文听后点了点头：“抚院说的是，若真在淮安有大纸坊，首先是不愁销路的，同时还能让淮安不少因兼并而无地的游民重新谋生，盗贼之事也就大减，人口也不会因此大量外移，还增加藩库收入，如此考成时，也就好看一些。”</P>

吕坤道：“正是这话！”</P>

于是，吕坤便成了大明第一个主动兴办实务的封疆大吏。</P>

造纸工人陈九竹也在次日就与凤阳布政司签订了类似后世那种对赌协议的契书，保证在一年内解决淮安若干游民就业的问题，而因此还拿到了布政司给他的五千两入股股金。</P>

一下子。</P>

陈九竹就从一个差点被当成逃户下狱而遣散回乡的流民逃人，变成了手握五千两活动资金的地方官商。</P>

云南洱海。</P>

原陕西参政邢玠因灭缅事被调来了云南，任右布政使兼按察副使，正负责招募更适应热带雨林环境的滇地土人为兵，而为将来派兵久驻缅甸打算。</P>

而因朝廷解除路引之禁，他也下令云南府衙将因不堪忍受官矿剥削而逃走被抓的当地矿工释放，而招募为兵。</P>

矿工赖大良因而就成了云南洱海协守游击麾下的一员战兵，且在受训一个月后，就因放假省亲而带着军饷回了家。</P>

“赖小石这次为国立了大功，帮助朝廷查获了通夷奸贼，所以按例敕赏你们家五十银元，另赐‘帝贲良家’铜章一枚。”</P>

而在赖大良回自己家时，正巧看见驻云南的锦衣卫千户官乔辅恭带着一队锦衣卫在自己家，而对跪在地上的自己父母妻儿与兄弟说着话。</P>

“爹！”</P>

赖小石也看见了赖大良，且朝赖大良跑了来。</P>

赖大良因见锦衣卫来了自己，一时也就把与家人久别重逢的喜悦抛在脑后，而朝锦衣卫看了过来。</P>

乔辅恭见赖小石喊赖大良为爹，也转身对赖大良笑着说道：“你可生了个好儿子，机灵的很，真的帮我们锦衣卫发现了假扮商客的奸贼。”</P>

赖大良讪讪一笑，显得有些拘谨。</P>

这时，乔辅恭则让人把一盘银元和铜章拿了来，道：“你们朝北方，给天子磕个头，说一句谢皇上隆恩，愿为大明永盛不衰，这些银元和这枚铜章就是你们的了，以后别的官府不说，只要是锦衣卫，按制看见你们谁拿着这铜章来，是必定多加照看的！”</P>

“哎！”</P>

赖大良这时才有些喜出望外，忙答应了一声，就拉着自己儿子赖大石朝北跪了下来，其父母妻子兄弟也跪了下来。</P>

待谢恩后，乔辅恭就把一盘银元和铜章给了他们，还将铜章亲自别到了赖小石胸前，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就问穿了胖袄的赖大良：“你在哪个营里当差？”</P>

赖大良回道：“协守季游击麾下当营兵。”</P>

乔辅恭点首：“季游击是个爱兵如子的好将军，你在他营里，倒是容易立一番功业。”</P>

赖大良只是嘿嘿一笑。</P>

“可愿替我锦衣卫做事？依旧在营里当差，只是为我们锦衣卫提供一些线索，按照我们给你的联络方式，既暗卫贵营主将，也是盯着贵营会不会有细作混入，乃至克扣军饷，若立大功，锦衣卫自会给你叙功，赏五十银元都是少的，说不定封妻荫子。”</P>

乔辅恭问道。</P>

赖大良瞅了自己儿子得到的五十块银元一眼，顿时心动不已，忙跪下道：“小的愿意！”</P>

“那就跟我们走一趟，看你是不是这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