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接了过来,看了看,问道:“防伪的地方在哪儿?”</P>
王国光便给朱翊钧指了起来。</P>
朱翊钧因而点了点头,且道:“给先生也指指看看吧。”</P>
朱翊钧说着就看向左侧:“先生觉得如何。”</P>
但映入朱翊钧眼帘的只是一张空椅。</P>
张四维还没敢直接坐过来,只等朱翊钧让他坐,他才敢坐过来,坐在张居正的位置上。</P>
所以,此时朱翊钧看的只是一张空椅在他左侧。</P>
朱翊钧不禁怅然失神了片刻。</P>
诸执政公卿也是一愣。</P>
朱翊钧则在过了一会儿后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让王国光把纸币给其他公卿们看看。</P>
其他公卿们看后也都没异议。</P>
朱翊钧便道:“就照此花样发行吧。”</P>
王国光口称遵旨。</P>
而这时,朱翊钧则突然问着张四维等执政公卿:“先生的谥号与身后加封议的结果是什么?”</P>
“陛下,礼部还没议出结果来。”</P>
张四维这时言道。</P>
朱翊钧听后看向了张四维,沉声问道:“怎么回事?”</P>
张四维起身回道:“启奏陛下,元辅刚刚亡故,百官哀悼不已,一时都不愿意承认元辅已故,故对追谥之事有些拖延,以致于现在都还没议出结果来。”</P>
“你不要跟朕说这些!”</P>
朱翊钧突然抬手指着张四维,叱喝了一句。</P>
张四维一脸惊愕,接着就忙拱手道:“是!”</P>
礼部尚书徐学谟也跟着起身拱手道:“回陛下,礼部议的是追谥文忠,但礼科那边还没同意,所以就耽搁了。”</P>
朱翊钧剑眉一横:“说是让你们议一议,其实不过是让走个过程,但事实上,对于先生的辅弼之功德,还需要议吗?”</P>
朱翊钧说着就看向徐学谟:“你告诉朕,需要议吗?”</P>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臣也是觉得,该直接定为文正的,只是礼部的其他同僚认为文忠更合适一些。”</P>
徐学谟说着就又道:“但臣认为圣谕说的对,元辅的功绩德望,本就不需要再怎么议的,应该直接定为文正,臣回部里直接就上题本!”</P>
“这才对嘛。”</P>
“先生临终前让朕重用你,朕发现,先生荐举你不是没有原因的。”</P>
“不过,以朕看,光追谥文正是不够的,得改江陵县为太岳县,以先生的号命之,再免该县赋税一年,且三年内,每年院试,该县县学生员增加一倍取之,先生本人追封为荆州侯。”</P>
朱翊钧这才露出了笑容,且说了起来。</P>
徐学谟头上微微浸出冷汗,一时只强笑了笑,然后道:“陛下圣明!臣到底未及陛下想的周全,也未能尽察元辅当有之恩,实在惭愧!”</P>
张四维这时则瞅了徐学谟一眼,然后就对朱翊钧道:“陛下,因皇长子生,百官相继上了贺表,礼科都给事中王继光因而言说,现在法纪修明,海宇宁谧,堪称政治安平。但文武诸位大臣,却不知道陛下励精图治之意,只知敦促琐碎急务,进而使征赋敛税无度,政令不合休养生民之意,朝廷内外哗然,丧失了扶植生灵之心。而认为朝廷应该在此大庆皇长子出生之机,荡涤烦事苛政,弘扬陛下的惠泽,使四海的百姓都感戴陛下的圣德,使人心大定,国脉得养。”</P>
“此言颇伤时政,故臣不敢擅拟,如今只请陛下亲断。”</P>
张四维奏后就躬身举起了这道初本,且瞥了朱翊钧一眼。</P>
朱翊钧没有让张宏去接这道初本,只一脸严肃地问道:“追谥的事没有精力,借着皇长子出生,上疏朝有苛政的精力倒是有!怎么,听他的意思,朝中苛政不除,朕的皇长子恐不能为天庇佑而长大成材吗?”</P>
“如此亵渎天道,威胁朕的话,辅臣竟也敢上奏?!”</P>
朱翊钧说着就质问起张四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