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夫也看到了他。</P>

“顾青？”老渔夫凝神。</P>

“您……知道我？”</P>

“呵，你小子打鱼技术，还是老子教的，怎么可能不记得！”老人不由分说，拉起小孩儿，带着他赶海。</P>

老人抓了一条大鱼。</P>

很大的鱼。</P>

男孩儿没有力量，甚至抓不紧船舷，只能看着老人做事。</P>

谁料想，那只鱼耐力太恐怖了，抓着老人，入了沉海中心，再也找不到回头路。</P>

老人也不打算回头！</P>

他早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这是最后一次赶海！</P>

换言之，这是老人最后的辉煌。</P>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P>

老人累了。</P>

“我妻儿老小早都死了，一个人打了四十年鱼，没想到，到临终前，还能见到你这小娃娃。”</P>

那一日，老人说出了小娃娃的身世，说他父亲去世了，母亲早在生他之前，就已经死了，他和他一样，都是孤家寡人。</P>

老人还说，他顾丧母亲的坟，在那最高的山上！在宝瓶里！所以一定要替他老人家守好这片海，也是守护这沉海后方，万千家庭！</P>

最后，老人用尽余生所有力气，拉起了那一只大鱼，那果真是一条大马林鱼！长达五米！难怪要溜一个月！</P>

老人哈哈大笑，最终没了生气。</P>

独留小男孩儿，呆坐良久，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纪念老人，想了很久，才慢慢变为老人的样子。</P>

这样，大概能让世间的人，记住老人吧？</P>

此后。</P>

便是石桥云端大帝，借走儒士！</P>

横卧石桥，多了一位儒士！</P>

茫茫沉海，多了一位老船夫！</P>

仙君境的老船夫！</P>

也是，整座石桥，三家并起之际，第一位海神！</P>

老船夫，找遍了沉海，都没找到老人口中，自己的父亲顾青，不过他去了一趟山上，在那里，看到了母亲的执念。</P>

母亲宁香，哪怕什么都不剩下，天地只有一缕意志，一直担心着那父子二人。</P>

老船夫唯一一次，变回为小顾丧的模样，褪去自己身为‘第一位神’所拥有的眷顾，那仅有的仙君气，分区一小半，将那缕不能转生的执念复活，这才有了宝瓶女山神。</P>

他和父亲的思想一样。</P>

抹去了女山神的记忆。</P>

每每。</P>

那活泼的女山神叫老船夫‘前辈’之际，老船夫心里晦涩，却不愿吐露真相。</P>

因为，他的母亲，每叫一声前辈，自己的气运，便会被剥夺一分。</P>

宝瓶女山神也不知道，自己的调皮，早已被老前辈看在眼中。</P>

一切，不过是曾经的儿子，前来还债。</P>

“妈妈，前世你以你命换我命。”</P>

“这一次，我顾丧一定守住沉海，守住山上的你，这样爸爸才会开心！”</P>

——</P>

沉海海底。</P>

那毛笔的金狼毛，那些无数金丝，泡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在这一刻，齐齐化作金针。</P>

似乎在述说……</P>

他沉海海神。</P>

是走在天下众神之前的，第一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