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房门被人急急推开,丹枞一阵风似的闯进来:“真的不见吗?现在见到了又怎么说?小姐可还会认自己说过的话?”
“怎么说?我不知我对义兄说过什么?”
裴乐之被问得莫名,刚要发火,就见丹枞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正的信笺,颤抖着手面向她徐徐展开,一字一顿:“今……连京城内有女裴乐之……”
“够了。都下去吧。”
沉默。
自方才屋内只剩她二人时起,裴乐之就盯着那张纸,一字不落地念完了上面的内容。
“所慕者丹枞,每每与之相伴,情意所至,心念皆动。或恐某日,兴上心头而言行逾矩,甚至哄骗得他一男子与我无媒欢好。特立此字据,若真有那日,其时无论二人关系如何,裴乐之当对丹枞履行嫁娶之诺言,并以白银一千两,作违约之罚用。裴乐之,启元十年六月廿三日立。”
“怎么还留着?”裴乐之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不过你我无名无实,不知义兄在要求什么?”
糟糕。
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先逼近,更不知是谁的推拉所致,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就这么一齐跌倒在了榻上。
这场景似曾相识,裴乐之有些恍惚。
丹枞的腰仍然弓着,整个人不省事似的低头埋在裴乐之怀里,闷不吭声。
“义兄这是在干什么?我们可是兄妹。”裴乐之伸手点了点,准确无误地按上怀中人腰窝,“夜色深重,义兄可不应该这样出现在我的房中。”
丹枞的呼吸更热了些,他无意识间张口微微喘道:“不要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下一刻,他猛地抬头,亲了过来,眼角带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了我吧……要了我。”
“……”裴乐之本以为自己会推开的,至少也轻轻呼上一巴掌,但她只是掐住面前人的下巴,力道重了些,掐出指印,吻了过去。
好半晌,屋内只有情动的喘息。
“我本来是想呼你一巴掌的,可到现在也还是舍不得。义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会儿要当淡泊名利的外室,一会儿又口口声声说连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希冀。告诉我,你是不是也不明白你想要什么?”
“你。我只想要你。”丹枞伸手,去环裴乐之的腰。他偏头,蜷缩着,将自己跟裴乐之贴得更紧,“都是我的错,不声不响,总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