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航像个敏捷的猴子快速的闪过。而后,又像猛虎下山时的气魄,跳下炕,揪起她的辫子,使劲一拽,郭达美顺势倒下。接着,他也不管头啊屁股的就是一顿乱踹,一边打一边骂“我受你哥的狠打,回来还得听你的数落”。她痛苦的呻吟着但没有哭。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等孩子大了,她的一切就完全的得到了解脱。
“打我算什么能耐,事儿要摆平,日子终究是要过下去的”在他抽回腿的隙间她抢着说,身体一阵阵的疼。
听到她这样说,并不再打她。他认识到错误?忏悔之余良知发现?
他讨厌她这样说话的口气,甚至是更加的气愤。他扭转着身子,环顾一下四周,仿佛是在寻找什么。目标所定,绰起一根木棒,砸向屋里的柜柜箱箱,希里哗啦一顿彻响。四面大镜子破碎的像她的心无法修补。花盆、电视——无一幸免。他一面狠砸,一面像猴子暴跳着,龇牙咧嘴的怒叫“我叫你过,我叫你过——”仿佛他砸的东西都是她的。
发泄完,他扔下棒子,推门往出走时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又像把它刮倒一样。一个尖而怪异的声音响起。
“哎呀,你没长眼睛啊”噎脖青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见开门的是儿子,语气利马变了,三角眼满是笑意。
“我还以为是你媳妇呢”坐在地上的她揉着腿,嘴角使劲的往开咧。每次儿子与媳妇吵架,她从不问问是咋回事,因为她知道儿子打也能打过她,骂也能骂过她,所以放心。
“妈,你以后注意些,别歪垮斜拉的啥都说“他瞪起黄鼠狼一样的小而圆的眼睛,厉声呵斥,表情严肃且带有霸道。
“你这犊子,连老娘都敢刺搭”她晃了晃雪人一样的大肚子,手指着儿子骂道。
“你在门后偷听,撞到了还怪别人”他不依不挠的质问他妈。
“我——”她嗫嚅着嘴边的话。
“妈,你别跟他一样,气坏了身子不值”郭达美带着伤痛,宽慰着婆婆。
噎脖青没在说什么。她尝到了被人顶撞的滋味,和被人安抚时的舒心。这,一冷一热,她变得神情麻木,呆坐那儿许久,也不出声。
郭达美心乱的如同这狼籍不堪的屋子,无法下手收拾,无法收拾到原来的那种完整与安宁状态。心底像坠了一块重石,抻的哪根神经丝丝的痛。不该和他结合,不该与他生活得这样久。可是,一想到儿子,所有的不应该也都变得应该和必须了。
她扶着床沿站起来,慢慢的清扫刚刚废除下来的东西,心也在悠悠的涤荡着杂念。她能想象得到哥哥怎样痛打嫂子,父母在中间又是怎样竭力拦阻的样子,一家人都在痛苦当中。
叮呤,电话铃声响起。她顺手拿起话筒,竭力的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哪位”她的声音很轻,显得有些无力。
“我是王老师,是苏雨家吗”
“是的,我是他妈”
“苏雨同学今天没来上学,我上午给你家打过电话,但没人接”
“谢谢你,老师,等他回来,我会好好问问他的”
挂了话筒,郭达美的心沉得有些痛,痛得她想哭。为了儿子,她可以忍受精神摧残,可以忍受她能承受和不能承受的一切思想压力。可是儿子居然学会了逃学,学会了欺骗。
儿子,你啥时才能懂妈妈的心呢。她不由得轻声说出了口。
“就这爹妈,还能教育出好孩子?”婆婆的话像针尖滑进她的心。
郭达美的泪眼模糊了正翻白眼、瞟瞪她的噎脖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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