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蕙本来面上带笑,听到赵明枝这一番话,表面客气,其中却全是拒绝之意,那笑容顿时僵住。
而陈老夫人站在前头,面上却镇定得很,笑呵呵地道:“李义士镖局事忙,过些时日我们再去叨扰,至于赵姑娘这一处,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你这救命之恩,但凡知道点廉耻的,如何能置之不理?”
说到此处,她眯着眼睛,侧转过头,望了望前方宅院。
赵明枝又怎会看不出对面人登堂入室的意图,若是平日,或许还会敷衍两句,今日奔波许久,实在不愿多做啰嗦,便道:“我这几日事情繁杂,抽不出什么功夫,既是萍水相逢,便为缘分,不必过分挂怀,若是心中过意不去,将来多做施粥放药,造桥修路之事,便能当大谢了。”
说着,又指一指后面宅院,道:“我也是孤身在此,虽是厚颜借住旁人屋舍,却不好用来待客,改日得闲再一齐喝茶,今日只好失礼了。”
语毕,回了一礼,抬步就要前行,只才走两步,不想被一人叫住。
“赵姑娘!”
赵明枝循声回头,却见一直沉默跟在陈老夫人身后的那名女子站了出来。
陈老夫人连忙跟着上前,道:“今日其实还有一桩不情之请。”
说着引荐那少女道:“这位是秦凤路走马承受公事家中姑娘,也姓陈,这一门是老身儿子故交,难得来了京兆府,少不得上门拜访,说起路上之事,却不晓得就有那样凑巧——他家也正着急寻李义士。”
那陈姑娘当即道:“我父亲因差事、国事许久未归,偏偏此时出了大事,我家阖府上下都焦心得很,实在急得不行,只好我亲自来跑这一趟了。”
她对着赵明枝福了一福,道:“赵姑娘,你同那李镖头一路同行,想来十分相熟,还请帮忙主动劝说一番,叫他遣人去一趟衙门,将那状告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