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闷头干活,头也没抬。
罗芳喘着粗气走来,解下斗笠,脸因长时间暴晒在太阳底下泛红,与白嫩的沈娇娇形成鲜明对比。
她端起糖水,往肚子里倒了一大半,沈娇娇特地将糖水放井水里凉了再送来,丝丝凉气下肚,暑解了大半,罗芳笑得满脸褶皱:“我家娇娇真孝顺!”
沈娇娇嘴角扯出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游移,心不在焉。
罗芳是个粗人,但闺女是自个儿生的,一眼就瞧出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凑近闺女,压低声音问:“你看上那个小伙子了?”
沈娇娇茫茫然抬头,还没说话,罗芳抢在前头,又说:“娇娇,娘不管你看上谁,唯独祁烬不行。”
祁烬……原来那个人叫祁烬。
沈娇娇心里难受,面上却不显,娇笑着靠在罗芳肩头,柔柔问:“为什么啊?”
罗芳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满脸宠溺:“这不是说话的地儿,等会儿你爹你哥还要吃,娘回去再和你说。”
——
“祁烬啊,十二岁就被招兵的带去沙场了,今年二十三岁,手上不知道多少鲜血,这种人,戾气重!”
“他在军营里混了十一年还是个小兵小卒,一点前途没有!”
“我听说他耳朵有点问题,一身伤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么养家啊?”
“最重要的是,他娘是个寡妇,下边儿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谁嫁他谁倒霉。”
饭桌上,罗芳一边吃饭一边碎碎念,唾沫星子时不时喷出来,说得那叫一个激动。
沈娇娇默默吃饭,不敢说话,心里难过得不得了。
这个人和她老公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这么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