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P>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说清楚一些!”</P>
项羽拳头紧握,怒视了范增一眼后,看向了被英布提来的一名将士。</P>
“主公,主公啊...”</P>
“那个李严手持着军师的印信,带着那些世家所集结的一万多名护卫、死士,依次骗开了广干,曲周、广宗三座城门,如今三城已失,属下便是广宗县的百夫长,侥幸才逃了出来,前来禀告主公。”</P>
“还请主公,发兵平乱啊。”</P>
百夫长哭的稀里哗啦,可是身上并无任何血迹、伤口。</P>
看上去,反而并不可怜。</P>
“拉出去,斩了!”</P>
项羽闭上了眼睛,声音森寒。</P>
他为将多年,岂能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P>
李严凭着范增的印信,骗开城门后,便制住了城中守将。</P>
而他记得很清楚,此三座城池内,皆有不下三千多名将士,若是算上府兵,至少五千人。</P>
面对李严他们诈门而入,却是畏死,而不誓死反抗。</P>
那便该杀。</P>
“主公,主公饶命啊!”</P>
百夫长万万没想到,他前来报信求援,反而落得要被杀的结局。</P>
一时吓得肝胆俱裂。</P>
苦苦求饶。</P>
可惜,并未得到任何回应。</P>
“主公,此三城当中曲周县内屯有巨鹿大半的粮草辎重,如今落入李严手中,若不即刻发兵夺回,只怕...”</P>
英布低着头,声音第一次细弱蚊声。</P>
没办法。</P>
此次涉及军师,以主公现在对军师的不满,再加上此事。</P>
怕是要翻脸了啊。</P>
“主公,老朽老眼昏花,错看了李严,因一时疏忽而铸成大错。”</P>
“皆是老朽一人之罪也。”</P>
“请主公责罚。”</P>
范增整个人,似是失去了精气神,宛若是百岁老人一般,行将就木。</P>
目光当中,甚至是露出绝望。</P>
因为他从项羽的眼中,看到了杀意...</P>
他可是主公的亚父啊!</P>
“亚父,你的确是老了。”</P>
项羽微闭双目,终究是下定了决心。</P>
“...”</P>
“主公!”</P>
英布闻言,大惊失色。</P>
连忙上前几步,扑通跪倒在地。</P>
不待项羽再次开口,先行开口求情。</P>
“主公,军师他是一时疏忽,才会有此失误,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P>
“军师这些年来,所立之功,何止千百,求主公看在昔日之功的份上,功过相抵。”</P>
“...”</P>
“住嘴!”</P>
“本将何时说要罪责亚父,岂需你来多言?”</P>
项羽眉头紧皱,一拍身前桌案。</P>
力道之大,竟是直接将檀木所造的桌案,拍成了四截。</P>
粉末横飞。</P>
“多谢主公。”</P>
范增眼神当中的绝望,消退了一些。</P>
不由感叹,主公虽然受了谣言的影响,对他多有偏见。</P>
但是毕竟多年的感情了。</P>
绝不会,如此无情。</P>
英布跪在地上,也是松了口气。</P>
并不在意,主公的责骂。</P>
只要能保住军师。</P>
纵使是他受些责罚,那都没事。</P>
可当项羽下一番话出口后,范增、英布的心,俱是沉到了谷底。</P>
“亚父,这些年来籍身受亚父教诲之恩,亚父之功,籍亦不敢有半点忘怀。”</P>
“莫说是丢了几座城池,便是折损半个冀州,籍也绝不会怪罪亚父。”</P>
“只是亚父为籍操劳半生,如今年迈体衰,身有不适,籍实不愿再让亚父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