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排队本来就是很愚蠢的事情,我劝你也不要过早的站队。”
“你说的和我父亲说的很像,但是这人世间总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既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像你这样一个七窍玲珑心的人,为什么不肯像凉王一样,做一个安分的王爷?你不该跟着太子这么紧。”
按照吴晴和徐潇的关系,这样的对话已经太过于直白了。
徐潇一听,微微一怔。
“天子家,其实并没有什么私事,很多事情。不是我能躲就能躲开的。只是他选择了我,而我没得选。既然没得选,他又是储君。我为什么不试一试。”
吴晴说道:“其实凉王每天在府里种种花,也很快乐。你应该学学你父亲。”
“你见过我父亲。他看上去像一个花农,可是谁知道,他二十年前也是镇守一方的凉王。手握兵马。他没了实权每天只知道玩弄花草,没人敬仰,没人尊重。我是世子,陛下的亲侄子,空有一身才华,却无一官半职。这是为什么。想必你也猜得到。若不是被太子招揽,我又怎么会像今日这般风光。”
陛下多疑,自然不会让凉王这个亲弟弟手握雄兵。一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自然就没什么其他油水,也就门可罗雀。
“所以,吴晴若是有一天你真的要倒向一方,于公于私,我都一样,你能来太子这边。没有什么仇恨是不能化解的。”
吴晴自然明白。他来的意图还是说客。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把张清儿交出来?”
“她不是我说能交就能交的。”
徐潇的话语诚恳中带着一丝其他的意味。
“所以她是太子的女人!”
从徐潇的惊讶中就能发现吴晴说对了。片刻之后,徐潇又恢复正常,也是毕竟是京畿处同知,能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张清儿,原名张兰,是南国前大学士张松的独生女,因为张松涉及前朝谋反旧案,故被抄家,当时张兰刚出生没多久,按南国律送入私教坊养大,后来改名张清儿。流落于流銮河的花舫之上,再后来就是太子的人了。”
徐潇没有说话,那就代表了他默认了。
“而流銮河的红火,也少不了你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其实我不明白,流銮河其实是你的产业。为什么为了这天香楼,而落寞了这流銮河。”
确实这么多年来。流銮河为太子招纳了不少人才,也吸取了不少金银,而这天香楼一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明白?”看着吴晴不解的眼神,徐潇说道“也是,女人这方面,你也没见过世面。”
徐潇这话说的,是个男人都会有些不爽。吴晴也一样,但是奈何说的确是事实
“说白了就是流銮河的吸金能力和新鲜程度比不上以前。我需要一个投资小但是回报大的快速赚钱方式,所以天香楼就是最符合的。京城里那些有名的公子哥,都不是缺钱的主,人家要的是一个身份,面子。两万两一张的入场券。人家根本不在乎。仅仅一天,我就收回了成本。”
徐潇说的有些激动,仿佛他完成了什么样的伟大壮举一般,成就感十足。
“也害死了十七个姑娘的人命。破坏了十七个家庭。”
吴晴的这句话算是给徐潇泼了冷水他说道:“人不是我害得,我并不知情。”
吴晴笑了笑。
“我知道,若是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聊天。我看过口供,你只是东家,你只负责出钱谋划和经营,而业务培训这一块,是张清儿负责。”
徐潇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知道何必和我多费口舌呢。我确实只是股东。确实不管业务上的事。”
吴晴把茶给世子续上。
“业务你不管,人命的事情我也相信你不知道。但是这大街小巷都张贴了京畿处搜捕张清儿的画像,你却还是有办法将她荣出城去。这包庇罪,恐怕你是躲不掉了。”
徐潇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到吴晴有这一手。
“查楼的那天,她打伤了我的人。从后门离开了之后,上了一辆马车,后来我问过附近的人,那个马车是一直停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车夫都在马车上。马车载着她去绕了半个京城,最后停在了一处别院里,第二天,城门一开凉王府的马车便接上了她,将她送出城外,一直将她送到了郊外的一处属于凉王府的农庄里。我说的可有遗漏?”
徐潇摇了摇头,作为世子,他确实不用害怕京畿处,他一直以为京畿处其实就是拥有特权的,可以使用暴力的一个特殊机构。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人为的天衣无缝,正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吴晴的面前。他环顾四周,自嘲的笑了笑。
“难怪是冷弃给我倒的茶。”
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是吴晴却直接说道:“追踪的事,还是陈瑞林擅长。”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张清儿在哪?那你还每天坐在这里喝茶。”
吴晴微微一笑。
“我不坐在这里喝茶怎么等你来聊天,总不能真的让你去京畿处问话不是。”
徐潇一阵的无语。但是吴晴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你在试探我?”
吴晴回答道:“不是试探,而是判断一下你的立场,还有说话的可信度。”
这个说法倒是让徐潇愣了一下,但是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那还不也还是试探。”随即他又正经的说道:“吴晴,抓了张清儿。这事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