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低头笑笑,“此前是个无名小卒,如今依旧是个无名小卒,只不过,如今的天命教,只有我还记得你父亲当初的理想而已。”
“想不到,他在飞花门实现了自己侠之大义,到最后却没个善终,如今倒还靠我来提醒他儿子,谨记自己父亲的理念。”
齐岳一番掏心窝的话,把公子灈说得哑然一阵。
许久过去才松开齐岳的手,低头道:“是我思绪一时走了偏峰,先生去吧。”
熊英一行人被齐岳带回,伤重足足养了三月有余。
受伤最为惨烈的熊英,在齐岳口中,再慢上一刻带回来便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他们究竟被何所伤,他们不说,众人便只能胡乱猜测。
有说虎豹所伤,有说外人来袭,等等皆有。
却无人能把焦点放在那一日同样晚归的公子灈身上。
甚至熊英一行人养好伤很长一段时间,都避着公子灈走,也不被他们注意到。
长时间过去,此事再无人记起。
甚至多数人,还不由得感叹着,熊英陡经剧变,性子都沉稳了不少。
对烽火楼众人来说,真是一幢好事啊。
一晃五年过去。
天命教还是那个江湖上人人喊打,却人人忌惮,无人敢真的带头动手的天命教。
烽火楼却不再是从前那个烽火楼。
原因无他。
五年过去。
曾经的少年长成青年,离开烽火楼进入教内任职。
幼童长成少年,接替了原先烽火楼内老人的位置。
打量着后进入烽火楼的新人们,琢磨起如何立威。
又一个轮回开始。
游离在烽火楼外的公子灈却不在其中。
五年时间,让小孩长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白净秀气的面庞,褪去圆润变得英挺,轮廓分明。
五官也不再秀美得难辨雌雄。
英俊又不失水乡温雅。
与沉稳少言的性子相称。
真正有了些许成熟男子的味道。
身板挺直如竹,信步走在道上,不时被看着他长大的姑姑叫住。
“公子去找教主吗?正巧我这有些山下送予教主品尝的当季香梨,公子便帮我带过去吧,也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好。”应声接过。
“公子等等,我这也有一些教内公文,劳烦公子一起呈上,公子也不忍心让我承受教主批阅时的怒火吧。”
他无奈垂眸一笑,“姑姑这话说得,师尊她又不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说罢,又被一群满身溢着馨香的女子围住。
待身上缀满了要带到凌月大殿的物品,他又是无奈摇头。
“姑姑们贯会使唤我。”
一群女子相视一笑,“哪有,那不是对付教主,我们没公子你有手段吗?”
他每日都要受这么一遭,已经习惯了。
与她们浅聊两句,便离去,负重走到凌月大殿。
守在门外的丁雯见着身上挂满物品的他,也是不禁笑了笑。
从他手上接过几样,便在他询问的目光下,低声道:“今日起身至今,心情都还算得上不错。”
他微笑回应,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