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灵若有些不解。

时戾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心口，将一片泛着粼粼波光的护心鳞扯下，递到了灵若面前。

“我会消失一段时间。”

灵若一愣，那片护心鳞光泽莹润，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手上。

“等我。”低沉喑哑的嗓音，似又带着些许困倦。

时戾不想继续不间断沉睡下去，他想要长久清醒的陪在灵若的身边。

所以……

天道得死。

灵皎皎哼着歌，走在山间，路边野花开得正好，她采了几朵，做成了花环戴在了头上。

一路走走停停，灵皎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出了妖界，现在身处在人间的地盘上。

走着走着，她便觉得有些累了，于是随意找了个草丛躺了下去，将狐狸尾巴卷在肚子前面，当做被子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一书生正跑在山间，身后似猛兽追似的，气喘吁吁了也不停下。

“你这书生，还不快些把赌坊的钱还清！”

赌坊的打手们追着王书生，手里拿着棍子和匕首，想来书生落在他们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王书生大口喘着粗气，他欠赌坊已经欠了一百两，便是把他全副身家卖了也赔不起啊。

可惜他高中不了举人，不然那些个商贾送礼过来，他也能有些钱财。

要是能中举人就好了。

那些看不起他的，定会上赶着巴结他，欠赌坊的钱说不定也就能免了。

可惜通过科举考上举人的路，对王书生来说是行不通的。

当今圣上喜爱珍稀宝物，如果他能献上珍宝，说不定皇帝一喜，就会给他封官拜爵。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赌坊的打手追上了王书生。

“啧啧啧，你这书生还挺能跑的。”打手拿着棍子，敲打着掌心，威胁道：“赌坊的一百两何时还清？”

“再宽限几日……”王书生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他虽染上赌瘾，可这一张脸却有着几分俊秀。

“要不你们去寒舍看看，若是有值钱的，拿去便是。”

“哪有什么值钱的？”打手冷笑，“我看你那八十老母和十三幼弟是不想要了。”

王书生虽然好赌，却也对亲人有着感情。

只是家中的物件变卖的七七八八，老母和幼弟却只以为是给书生交束修用的。

老母也想过让书生娶个媳妇来供他读书，只是书生却不愿。

他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怎么能娶山间粗鄙的农妇。

“别对我的家人动手！再宽限几日，我定能……啊！”

话音刚落，棍子重重砸在王书生的腿上，力道极大，膝盖的骨头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先废了你这一双腿，看你还敢跑！”打手冷笑。

吵死了。

灵皎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身。

她循着发出动静的方向走了过去，就见一群壮汉在围殴一个白面书生。

“你们在干嘛？”少女清甜的声音响起。

打手们纷纷转过头来，还未感慨山间居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就见到了灵皎皎背后的狐狸尾巴。

“啊！！！妖怪！！！”打着书生的棍子掉落，打手们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

只剩下那个王书生。

没意思。

灵皎皎拍了拍衣服的灰尘，便想着离去。

却听到地上有着几分俊秀的王书生叫喊：“求姑娘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