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长信侯府完了,但长信侯还想挣扎一下,他不想这么多年的心血,彻底败在了他的手上。
他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
他连连请罪道,“臣不知情,臣真的不知情啊!”
“请陛下,长公主明察。”
他可以休妻。
长信侯府可以暂时的衰败,他总会让它东山再起。
但他绝不能承认,他和这件事情有关,不然就真的完了。
找一个其它国的奸细,送给陛下,这不是送一个把柄给陛下,让他处置他吗?
夜卿羽看着长信侯不甘的模样,脸上浮起一丝微笑,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嘲讽的神色。
红唇淡淡一掀,“长信侯,你真的是无辜的吗?”
“本宫觉得啊,你不无辜!”
“本宫说的可对?”
听闻这话的长信侯微微一怔,迅速抬眸看了眼夜卿羽,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中,他彻底败下阵来。
他的心没来由一慌。
紧接着就听夜卿羽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在这大殿上,带着一股虚无缥缈,却让人越发的感到,后背拔凉拔凉的。
众臣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像只鹌鹑一样。
被长公主支配的恐惧再次从他们的记忆深处爬了出来。
找死?
不能的。
他们都还想活呢!
“当年本宫被送到相国寺,不是你给太后出的主意吗?”
“怎么,才过去多久啊,就忘记了?”
夜卿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嘲讽的神色,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当年他们不能明面上弄死原身,只能明里暗里的养残原身。
但在皇宫的话,总会让人抓到蛛丝马迹。
所以,长信侯就给太后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原身当年已经记事,听到太后要把她送到相国寺后,她当然想要求一求太后。
于是,她趁着宫女内侍不注意,悄悄的去了太后的寝宫。
就在那里,她听到了太后和长信侯的对话。
也是那一次,她知道了,这个主意是长信侯给太后出的。
他给太后解决麻烦,太后保侯府荣华。
而让相国寺里的和尚好好‘招待’长公主,自然也是长信侯去吩咐的。
毕竟,那一趟差事,可是长信侯从太后那里谋来的。
听闻这话的长信侯,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身体僵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束缚住了。
嘴里不住的喃喃道,“没有,没有,臣绝对没有。”
对,现在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那就是罪上加罪。
戕害公主,那是死罪啊!
给陛下送女人,他是不知情的,顶多被褫夺爵位。
但要是落实了戕害长公主的罪名,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孰轻孰重,他相当的清楚。
夜卿羽的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冰冷的弧线,她缓缓摇了摇头,凛然一笑,“看来,长信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