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一脸不自然,连连摇头,“不行,好羞耻。”</P>
他用指腹摩挲着刚剪好的指甲,试了试平滑度。</P>
转而,又揉捏起了她的手指。</P>
躺了许久,她的手都消瘦了。</P>
他没有看她,只是说:“我们更羞耻的事情都做过。”</P>
封诣寻知道,她又脸红了。</P>
她固执起来,“我不管,我不叫。”</P>
结婚这么多年,她压根就没这么叫过。</P>
而且,他一开始也不喜欢她跟他太亲密吧?</P>
“行,随便你。”他剪完了一只手,又去捞她的另一只手。</P>
迟觅听不出来有什么语气。</P>
她试探着问:“生气了?”</P>
男人好似没听到,自顾自地给她剪指甲。</P>
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失望?”</P>
他有些波澜不惊,“失望什么?”</P>
迟觅带着几分情绪,说道:“你喜欢的那个呆瓜一样的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P>
他停下手中动作,轻捏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她,“封太太,你以为二十七岁的你,智商就能高到哪里去了吗?”</P>
什么十七岁的觅觅,二十七岁的觅觅,对他来说,其实都一样的。</P>
这话在迟觅耳朵里,意思就是,十七岁的她是个呆瓜,二十七岁的她也是个呆瓜。</P>
她一阵挫败,但嘴上仍旧勇气可嘉地跟他对着干。</P>
“你不损我会死啊?”</P>
他们好像,总有他们之间的默契。</P>
结婚之后,一直如此。</P>
不论她要做什么,他似乎都会成全她。</P>
以至于,她总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P>
封诣寻想起她执着地要与他分居的事情。</P>
想起她总是有她自己的别扭,却也一次次地在大晚上打电话给他。</P>
以前的他,大概就是会跟着她一起别扭。</P>
一次次地被她气到。</P>
但事到如今,再这样下去……</P>
她这么笨的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P>
二十七岁的她,最比不上曾经的她的地方……</P>
是她更难以理解他爱她。</P>
发生了这次的事情,他不能,再陪着她别扭下去了。</P>
封诣寻低头,继续给她修剪指甲,“是你自己非要自讨没趣。”</P>
她胡乱思考一番,又问了一句:“你更喜欢那个总会服软的迟觅吧?”</P>
什么也不会干,只会向他认输,倒是更讨他喜欢一些?</P>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P>
他用了好一会儿,才有所会意,“你不会是在吃醋吧?”</P>
自己醋自己吗?</P>
他觉得好笑,却又莫名感觉到了,各退一步的愉快。</P>
大概,他早就该更多地退让才是。</P>
迟觅有些难堪,嘴倒是一如既往的硬,“……才没有。”</P>
他轻笑起来,没有再回话。</P>
见到他好像是笑了,她觉得怪怪的,心里也莫名其妙一阵温热。</P>
他们之间,被十七岁的自己胡乱折腾一番,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P>
她真的,也可以在他面前撒娇吗?</P>
她是不是,什么都能告诉他呢?</P>
对如今的自己,他有几分包容度,她不得而知。</P>
迟觅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P>
她感到安心。</P>
仿佛只要能抓住他,哪怕是在水里,她也不会溺死。</P>
她思索许久,缓缓开口,“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