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禾叹了口气，“一心只想着守住你那扇门了，倒是忘记了自己这边还有一扇门了，姐姐我要是那算无遗策的老怪物就好了，可惜姐姐也还只是个不知道有没有迟慧的年轻人啊。”</P>

何肆知道宗海师傅的他心通手段，顿时在心湖之中一字不差地复盘起自己同刈禾方才的对话，连语气神态都不敢有一丝遗漏。</P>

宗海和尚心领神会，马上开始条分缕析。</P>

刈禾翻了个白眼，“和尚，来都来了，别藏头露尾的，你这不进不出的样子我看了更烦，和拉屎到一半截不断似的。”</P>

何肆听着刈禾的“妙语”，不知该表露什么神情。</P>

原来仙人也不完全是仙风道骨的，粗俗得很……</P>

不过何肆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是高高在上，摒弃七情六欲之辈。</P>

也可能是刈禾年轻，才四十多的原因。</P>

何肆摇摇头，怎么就开始相信她的话了？</P>

这样不行！要以秉持怀疑的态度去求证。</P>

宗海和尚提醒一声，“小何施主，你的心思太乱了……”</P>

何肆赶紧收敛心神，然后开始逐字逐句重复脑中那些对话。</P>

刈禾耸了耸鼻子，不悦道：“和尚，还不出来？躲在我弟弟脑子里说悄悄话很好玩吗？”</P>

下一瞬宗海和尚的身形忽然出现。</P>

何肆感觉眼睛都被晃了一下。</P>

只见宗海和尚着袈裟宝衣，点缀七宝。</P>

眉毛飞扬入鬓，睫如牛王，目色绀青，鼻正鼻善，两肩圆满，身形端直，皮肤润泽，身色金黄，大放光明。</P>

有些类似于朱全生的鎏金宝衣，无漏金身的状态，不过却是高妙许多。</P>

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P>

前者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P>

何肆忽然想起宗海师傅与锁骨菩萨的相遇，自己称姜素为菩萨，她不答，宗海师傅称她菩萨，她应下了。</P>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P>

这莫非也是菩萨相？</P>

刈禾看着宗海和尚满身华丽，轻声嘀咕，“屎盆子镶金边……”</P>

宗海和尚也是无奈，不露出法相，他都出不来，这本来是留着面对那天老爷时候用的。</P>

刈禾看向何肆，带着浓浓的不满道：“你怎么不管到了哪里都能跟和尚混到一会儿去？”</P>

何肆闻言微微讶异，“不管到了哪里”，这话什么意思？</P>

难道说自己还真有一段已经消亡的宿慧？</P>

难道宿慧的前身在天外也是个崇佛近佛之人？</P>

何肆转头看向宗海和尚，求解道：“宗海师傅，你不是说我不是宿慧之人吗？”</P>

宗海和尚看了何肆一眼，眉眼低垂，说道：“至少我看起来不是，我没有在小何施主身上感觉到宿慧，如果说曾经真有过一段宿慧，即便消亡了，也应该有特殊的第六识存在过的痕迹，在小何施主身上，我没有察觉到异样的第六识攀缘。”</P>

刈禾闻言讥笑道：“和尚，仅凭第六识来判断，太过武断了吧，你能看穿第六识，还能看穿阿赖耶识不成？”</P>

宗海和尚点了点头，“自然是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