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尽在不言中。</P>
……</P>
奉天城,皇宫,陈含玉于乾清宫秘密召见印绶监掌印太监刘喜宁。</P>
陈含玉登基后,鸡犬升天,乾清宫管事并非有十二监的掌印太监出任差遣,那都是旧臣了,一代天子一朝臣,陈符生这点做得很好,他几乎把满朝文武带去了关外,然后死了个干净利落!</P>
而今的乾清宫管事就只是一个刚刚提拔的侍读行走罢了,一日十升,可惜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在出了酿豆莛那档子事后,扫了陈含玉的兴致,如今被撤换下乾清宫所有班底之中,那位被打回原形的“新晋”旧管事估计是生不如死。</P>
现在的乾清宫,就只有陈含玉与刘喜宁二人。</P>
如今刘喜宁换了一张面皮,改头换面叫做刘传玉,只有独臂,一头白发,面白无须。刘传玉这个名字显然是为尊者讳了,却是有意为之,是何含义陈含玉心知肚明,无非是老头子的恶趣而已,说不得也有这位刘伴伴的倔强,陈含玉却是浑不在意,离朝皇位从陈符生传到陈含玉,年号从天符变成炎禧,好像在说,天地万物,都是皇帝老子给愿给才行,一脉相承,顺理成章,而不是什么自作主张的殿上登基。</P>
陈含玉一脸亲切道:“刘伴伴,惭愧,我这边就劳烦您走一趟了。”</P>
父在不蓄须,皇在不称朕,这位面前,陈含玉给足了礼数。</P>
刘伴伴微微躬身,毕恭毕敬道:“陛下折煞老奴了。”</P>
陈含玉说道:“您去一趟鲁王陈炳荣那边,问他一声,要不要和越王一样到手一个世袭罔替?老规矩,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且不可参合四民之业,不过话别说死,都是自家人,可以谈,留出关起门来说话的余地,前提是他要是先平了山东道的叛乱,我自然召他进京受赏,之后你去十二崮帮我摘了那方浩的人头就行,他有些太蹦跶了,敢和陈炳荣走到一起,真是取死有道!然后再顺便在把何肆带回来,这一路走慢些不打紧,你办事,我放心,元童这边就不如您老到,还要多历练,当然我这个儿皇帝也一样……对了,你的家乡好像就在山东兖州吧?好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回来时也别忘了去家里看看,你姐姐不是给你过继了个儿子吗?他有点不学无术了,你教教他规矩,然后武功什么的也不必藏着,我给他留了个卫指挥佥事的职位……”</P>
陈含玉絮絮叨叨,居然唠起家常来,刘伴伴认真听着,一字不落。</P>
离朝少有世袭罔替的袭爵制度,皇子封亲王,下天子一等,之后每世降爵,六世以下皆授奉国中尉,不再降爵,从六品。</P>
所以从爷爷陈斧正削藩开始,主旨便是彻底消弭权藩作乱的余地,如今硕果仅存的亲藩权藩也就那么几个,都是尾大不掉的,越王,鲁王这些个老不死常年称病,却又撑着不死,也就是舍不得手中的兵权。</P>
陈含玉自然是要拿这二位叔祖辈分的亲王开刀了。</P>
没办法,从他皇爷爷开始,他家都是行的吃绝户修武道的路数,自然人丁凋敝,独一脉,自然也不会有弟兄封亲王。</P>
陈含玉曾和父亲笑谈过爷爷,说他这是解决不了藩王势大的问题,便直接改从根源解决问题了。</P>
只可惜少生须得克制,优生更是本事,陈家投了两个好胎,一个含符而生,一个含玉而生。</P>
都不是经纬之才。</P>
不光是陈符生提防自己儿子是个化外之人,这两父子都是彼此相疑,直到最近,陈含玉才知道,原来含符是假,可含玉是真啊。</P>
陈含玉一篇推心置腹的话说完,自己先顺了好几口气,刘伴伴却是躬身领旨。</P>
“老奴谨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