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开诚布公，彻夜长谈。</P>

陈含玉却只记住了一句话。</P>

“皇帝这张龙椅足够大，但只能一个人坐。”</P>

五月初五，朝会结束之后。</P>

于东宫花萼相辉楼上。</P>

陈含玉与袁饲龙并肩而立。</P>

袁饲龙笑道：“你知道吗？你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冷静镇定。”</P>

陈含玉摇摇头：“我不知道。”</P>

“我不知道父皇为何会败？袁老你的飞剑不是抵达关外了吗？为何不能助父皇杀敌？”</P>

袁饲龙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P>

“如果我成了离朝皇帝，成为悉天下奉一身的存在，我是否能成为您口中的龙？”</P>

袁饲龙依旧摇头：“不知道。”</P>

“您不是要养龙吗？”</P>

“还不是时候。”</P>

……</P>

老赵原名赵福霞，因为是个十分女气的名字，所以他一直称自己为老赵。</P>

年轻时混迹过江湖。</P>

也曾昙花一现入过六品，直到被仇敌打断了脊梁。</P>

也就散了精气神。</P>

后来辗转到了江南越州贺县，做了杨氏镖局做一个镖师。</P>

走了大半辈子的镖，甚至老了还成为了杨家家仆。</P>

老赵抱起“尸体，放到船上”。</P>

细看之下，这还真是一具死相凄惨的尸体。</P>

全身水肿，胸膛塌陷，左腿右臂皆是折断，反常地弯曲，就剩下皮肉连接。</P>

唯一让人感觉惊奇的是。</P>

这具尸体至死手中都握着两把兵刃。</P>

右刀左剑。</P>

左手握着一把三寸长，好像被熔炼过的断剑。</P>

右手握着一把满是碎纹好似冰裂开片的长刀。</P>

老赵一下就被这把刀给摄住了眼睛，他直接蹲下身去，盯着刀身，细细观摩。</P>

“这把刀有点意思啊。”</P>

他赞叹一声，丝毫不觉得膈应。</P>

死人而已，谁年轻时还没杀过几个人啊？</P>

他用手指轻轻地划过刀刃，没觉着疼，但是指肚上出现了一条血线。</P>

只是一小条伤口，却涌出很多鲜血，他一眼看出，刃口上是细密的锯齿，割开皮肉的同时，留下看不出的咬合伤。</P>

“真是把好刀啊……”</P>

老赵就要从尸体手中掰出刀柄。</P>

“老赵！”</P>

杨宝丹当即喝止。</P>

死者为大，这是大不敬的。</P>

老赵只得作罢。</P>

其实他若是想要尝试一下，最后也是失败告终。</P>

这具尸体还能是谁？</P>

正是一路漂泊至江南的何肆。</P>

他此刻早就恢复了意识。</P>

只是身体还未完全醒来。</P>

当然听到了这一对主仆的对话。</P>

自己貌似是被一个姑娘钓了起来。</P>

现在已经被仆从搬运到了船上。</P>

何肆有些感激，至少自己不再泡在水里了。</P>

同时他也就有些担心，自己已然被当成了尸体，这个心善的姑娘，会不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自己埋了，更甚者火葬了？</P>

那可真是没地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