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长公主入京后先是依礼入宫觐见了楚帝,秦国与楚国没有什么仇怨,长公主又容颜美丽,端方有礼,自然是比那商国之人受欢迎的多。
长公主的排场,也惊了许多人,众人都道这才是皇室公主应该有的威仪,毕竟她是秦帝唯一的亲姐,深得秦帝宠信,又得摄政王看中,远不比那各国一抓一大把的公主。
即使是义宁这样的嫡公主,也比不上,况且长公主身上有种稳重的气质,一般女子不及。
不过义宁也算大方,并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只是非常羡慕云媚长公主可以出使他国,不用困在一隅之地。
因着长公主身份尊贵,又是女眷,皇帝下令让义宁相陪,义宁倒是十分欢喜,可以借故自由出宫了。
所以连带的更喜欢这位看起来容易亲近的长公主了。
“长公主殿下,日后就由义宁陪你,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那就多谢义宁公主了。”
义宁年纪小些,有父母庇护,又不染权利之事,所以更为天真一些,而云媚长公主自幼失孤,与弟弟相依为命,浸润朝政多年,为人自然更为成熟。
而二人都是对方颇为羡慕的人,反而能说到一起去。
明明是义宁招呼长公主,反而是她提问要多一些。
“长公主,秦国和楚国可有什么不同?”
长公主想了片刻,“楚国属南,风土人情婉约风流,颇有魏晋风度,而我秦国偏北,更显粗犷,不过都是民风淳朴之国。”
“有机会我还真想去各国见识一下,只是看着机会很是渺茫。”
长公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身为公主,哪怕高高在上,看着没什么办不到,其实越是身在高位,越是不得自由,就算是皇座上的天子,大多也未有机会亲眼看一看自己治下的山河。
“未来事,未来定,日后若有机会,义宁公主可以来我秦国,我比扫榻相迎。”
“好呀好呀。”
回驿馆之后,长公主上下打点一番,又命人收拾妥帖,义宁本以为她会顺道拜访一下早来一步是商国使臣。
而长公主只是命人送了些秦国特有的礼物过去以示礼数,反而打算先去谢府。
一听她说谢府,义宁心里一跳,剩下的便是喜了,自从上次之后,再没见到暮天沉,不知道今次能不能见到他。
义宁之事,长公主也还不知,只是初来乍到,有义宁引路,会容易些。
“不知长公主去谢府做什么?难道长公主与谢姊颜他们有交情?”
“这道不是,我有一个舞艺师傅,曾经是五国大会的魁首,而她有个对手,当年输了一筹,但师傅一直记挂,如今师傅不能来,我这个徒弟自然是要上门拜见,顺便见见她的徒弟。”
谢虞拜了玉眉为师学舞的事,贵女圈子没几个不知道的,义宁却下意识回护谢虞,“你是说谢虞?只是她好像才拜师不久,恐怕不能与长公主争辉了。”
长公主抿嘴一笑,谢虞只觉仿若见了雨过天晴的那一刻。
“我又不是上门挑战的,只是赴故人之约,我一个公主,又不用靠舞艺谋生,不求那虚名,
只是学了一样,就要做好,与同辈互相讨教,也能益于进步,那谢虞能入了玉大家的眼,天资自然不弱,所以想要一见。”
义宁吐了吐舌头,“是我的格局小了,小看了长公主,还请你不要见怪。”
长公主见她不过是与自家弟弟年龄相仿,却还是一派天真,忍住摸摸头的的冲动。
“公主孩子心性,云媚倒是羡慕,可惜自小理事,再也回不到这样的时候了。”
义宁抬眼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心中陡生同病相怜之感。
“既然这样,我先派人去打探打探他们在哪个谢府,免得咱们跑错了地方。”
长公主道,“也好,那就麻烦义宁公主了。”
谢家老宅地方大,又有专门的地方可以练舞,这些日子谢虞师徒住在大宅,专心练舞。
南祺近日无聊,烨王又忙的脚不沾地,所以也是日日来谢府与京中仅剩的几个闲人一起打发无聊。
与姊颜几人在一起,南祺也逐渐显露出了真性情,也就是与以前一样,冒冒失失不服输。
现在没了武功,他渐渐想开了,就陪着姊颜,天沉下棋。
他棋艺本来算是出众,可惜在二人口中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你们两个,打不过就算了,下棋也不给人留活路的吗?”
姊颜见他如此,就更想逗他,故作为难道,“那再来一局,我尽量不要赢好了。”
南祺更是气的跳脚,“你你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人话啊。”
南祺平复了一下心情,姊颜果然还是如此恶劣,“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而那个把人惹的冒火的家伙,还在悠悠然的品茶。
下人来禀报的时候,三人还在怡然自得的斗嘴,别人家下棋都是细细思索,怎么到了自家主子,就成了斗嘴之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