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作计划结束,“最后十二葵”依往常方式交给我。)星的脸上多了几道瘀紫,说话时嘴角扯痛。“藤堂高野没事吧?”麻醉枪的剂量很低,虽然能让人中枪之后马上倒地昏厥,但应该是没啥大碍才对。
(没事,不过你们将人家饭店搞得一塌糊涂,虽然藤堂高野自行封锁消息没报警,但这一个月你们还是别离开小岛,等事情平息些再说。)“奎,我看大伙儿都得休息一阵子,连续出了两次任务,大家的体力都有些吃不消。”壁望向星和鬼,眼看成员一个个挂彩、体力耗弱,若真要再出任务,他怀疑是否能顺利完成。
(我知道,任务我会推却,但若酬金丰厚,我还是会替你们先接下来,只是将执行日期往后延。OK!这次通话到此结束。)荧幕闪了一下后即关闭。
井朝星问道:“星,你怎么会带那女孩子回来?”小岛的隐密性极重要,星的行为让人不解。
其实星自己也很意外。“不必我多说,你也知道她脸上还有后脑的伤是我造成的,我当然得负点责任,不像某些人,连同胞之爱都没有,冷血得可以。”星说着给了鬼一记白眼。
“你该知道小岛位置的隐密性有多重要,若往后她记住小岛的位置,回台湾后四处嚷嚷,到时小岛的位置一曝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壁分析道。
“等她醒后再说。”他怎会无缘无故惹了个麻烦回来,星懊恼的抓抓头。
“她没那么快醒,后脑的伤势挺严重的。你是怎么破窗而入的?怎会刚好踢中人家姑娘最宝贵的脸蛋?何况人家长得标致漂亮,像个东方古典娃娃,我真想不透你怎么会这么失策。”那名女子确实长得不错。
星的脸色很难看。“你以为我喜欢揽个麻烦在身上吗?我都还没找你算帐呢,居然让我被朱儿那白痴智障占尽便宜。”为了这个任务他有多牺牲色相,细节能告诉他们吗?不被笑死才怪!
“不过收获倒满丰富的,除了得到应有的报酬外,还平白无故的扛了个美女回来。”井羡慕地道。
“你欠揍吗?你要你拿去啊!不用在一旁干羡慕。”星一双水蓝大眼狠狠地瞪了井好几下,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几个大洞。
“不用了,人是你踢中的,我才不想夺人所好。”
“你想英年早逝,可以再多嘴一句,我马上让你过不了二十岁生日。”咬牙声伴随着锐利的眸光更具震撼力,教人不打颤都不行。
井伸手投降。“好好,不过你总得去看看人家。”最近大家的脾气都很火爆。
“要看你自己去看!”星二话不说,马上带着怒火离开书房。
☆☆☆
这里……
路绮困难地睁开眼,却又无力的再度闭上。头……好痛……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全身无一处不痛,而且背脊疼得很,运动的力气都没有,她痛得声吟出声。她以异于常人的意志抗拒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楚,努力睁开眼想好好看看四周的环境。
灰色的天花板……呵,好像黑云遮天的前兆。她偏过头努力的将室内一切尽收眼底,对于室内的印象,她只有一个感觉——好空旷、好凄凉,房内的摆饰少得可怜,全部家具皆以灰白色系为主。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抬起头,但后脑的剧痛让她疼得想挥墙。她轻轻以手去触摸痛处。好奇怪,她对这里一点也没有熟悉感,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而且全身伤痕累累?
门嘎的一声被打开,路绮望向来人,一脸恍惚,然后轻声吐出疑问:“请问……我……认识你吗?”眼前的男子长得很好看,而且很有气质,教人难以将目光移开,她认识这个男子吗?
“你觉得身体如何?”
“痛……”她照实说。
“后脑呢?”
“一样。”
壁仔细地审视了路绮的伤口。看样子星的那一脚踢得不轻,这女人脸上的瘀青已经一一浮现,看来该有一段日子碰不得,而额际被玻璃割破的伤口也已经结痂。
他让路绮翻过身去,拨开她的黑发察看。她后脑虽然肿了个包,但应该没啥大碍,让她躺冰枕,消肿速度会快些。
“请问……”在壁诊疗的时候,路绮忍不住开口。
“请说。”壁将带来的冰枕放在她头下,让她躺正。
“请问……这里是哪里?”
为什么她的问话会让他原本温暖的眼眸蒙上一层陰霾?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早知道只要是星闯的祸准难收拾。“还有问题吗?若没有,再多休息吧!”
路绮一把拉住他的手,“等等……别走……”她害怕一个人留在这房间里。“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见男子不语,路绮将之视为默许,于是再度开口:“我……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谁?”路绮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乞求他能告诉她答案。
而她的话让壁睁大了眼睛,这……事情似乎比他想的更麻烦。
☆☆☆
ZC成员个个眉头深锁,困扰的源头来自于路绮。他们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星的破窗而入不但带回陌生的女子,更为ZC总部的隐密画上危险符号。
星当初也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复杂,当初只是一时闪过的念头,让他毫不考虑地扛起她带回小岛,没想到自己白痴地带了个生平最讨厌的麻烦女人回总部外,现在最麻烦的是她的身份!
“井,你的意思是,星带回来的女人是NS的人员,而她到台湾的目的是为了追查你上次潜入超级电脑的事?”壁挥挥手中薄薄的报表纸。
“没错!当星带回那女人后,为了小岛的安全我做了一番调查,意外地发现这个事实。”早知道扯上星就没好事。
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把她丢到海里去陪鳄鱼好了!”
壁摇头。“首先,我要纠正你,海里不会有鳄鱼这种动物;其二,既然你要把人家丢到大海里,当初就不该把人家带回来;其三,你不是说你不是那种绝情绝义、冷血到会冻死人的人?既然这样,你就该照顾她到伤好为止,她恢不恢复记忆无所谓,就算恢复,最好也不要记得这里。”
星的脸色已经转黑。“又是你在出馊主意,好像不把我和女人扯在一块儿,你就浑身不舒服!”
壁笑了笑,还对他眨眨眼。被逮到了,这是除了书外,他的另一项消遣。“你是这么想的吗?”
星翻了个白眼。等他赚饱了,一定远离眼前这些邪恶份子,找个没有女人、没有这些撒旦的地方,从此春风得意地过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睡在以钞票铺制而成的床上安享余生,总之他懒得再和这些被上帝遗弃的恶魔有任何瓜葛。“她的伤什么时候会好?”等伤好了,一定把她踹回美国。
“就记忆方面来说不一定,她也有可能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若以外在的伤势来说,势必得一段日子。”“你所谓的一段日子是多久?”
“几个月。”
“很好。”好得他想揍人。
“星,那女人以后就让你照顾了。”壁当星是供自己解闷的玩具。
“你再说一遍。”星的脸陰沉得有如笼罩着一片暴雨云,诡谲森冷。
“壁,你要星照顾那女孩?”井嘴角微微怞搐。该死!他快笑出来了。
“没错,那女人是星带回来的,也是他把人家踢成重伤,所以这责任他推不掉,那女孩是他的事,也是他该负起的责任。”
星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以危险的目光注视了壁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
“壁,你是不是太那个了,你好像把星惹火了,而且他还气得很呢!”井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只是实话实说,我才不想替别人惹的祸收尾,何况室的状况虽然好些了,但还是得注意别让伤口化脓发炎,我忙得很。”老实说他只是不想接收太多麻烦事。
“话是没有错,但星讨厌女人到深恶痛绝,这次任务他已经牺牲很大了,你再这样,我怕他会反弹,而且有可能会拿那女孩出气。人家已经失去记忆这么可怜了,若星再对她大呼小叫甚至拳脚相向,我怕那女孩的伤好不起来。”那女孩长得标致而且像个东方小娃娃般,好美!只可惜她是NS的探员,是专门来抓他的,否则……井脸上露出仰慕之色。
壁笑了笑。“你好像对那女人满欣赏的。”他站起身拿饲料喂起井的小绿龟。
“你别忘了她到台湾的目的是要抓你去美国。”
“我知道。”这跟他对那女孩的仰慕扯不上关系吧!
“反正那女人的事我们最好都别管,让星一个人去烦就好了,省得事情变得更复杂。”壁放下饲料往门口走。
井将小绿龟放回盆子里。“会复杂吗?我看有星介入才会复杂。”星不会让那女孩好过的,要不是因为那女孩好死不死刚好在房里,他也不会像中头奖般刚好一脚踹到她,进而变成他的责任。“我想星现在一定觉得很懊恼,他从没中过这么悲惨的头奖!”
井一席话让壁笑弯了腰。“没错!他一定觉得自己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这阵子一再和女人扯上边,我看他恼火得想宰人。”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我怕哪天他会扭断你的脖子。”井好意提醒壁,星的暴力倾向让人不敢领教。
“放心好了,他不会这么做的。”壁极度自信地朝他摇摇手后便离开。
☆☆☆
凉凉的海风像狂潮般直朝房里席卷,白色窗帘像片片绢绸在狂风里飞舞,声声幽幽啜泣随着风向漫游,诡谲得像鬼魅的哀号。
星拢紧眉,翻过身去继续睡。但啜泣声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直撞击他的耳膜,他索性拉高棉被捂住双耳。
“妈的!哪个不要命的,半夜三更哭什么哭!?”星懒得将眼皮睁开,他困得要命。
怞泣声仍不断。
“妈的!”他挫败地将棉被掀开,但还是不愿将眼睛睁开。“哪个狗娘养的乌龟王八蛋!哭够了没!?”
听啜泣声好像有点收敛,星又沉入梦乡,可是过没多久,声音又来了,而且更变本加厉。这会儿他再也忍不住了,睁开愤怒的双眼盯着窗外黑濛濛的天空骂道:“该死!”
他愤怒的起身,迅速套上长裤。他一定要宰了那个人!
他僵直身子,循着声源迅速移动步伐。
砰!他使劲开门,对着房内乱吼一通。“该死!哭够了没!?不想睡觉别人还想睡!”当他看清房里的人后,漫天的怒火已经炽烈地狂烧不止。“麻烦女人!闭上你的嘴,让别人好好睡一觉行吗!?”
路绮被吓得止住了啜泣,无辜地睁着黑眸看着他。
星被她天真烂漫的表情惹火,而她肆无忌惮的盯视更像汽油,拼命加在他的怒火上。“闭上你的嘴,三更半夜不睡觉哭什么?”说骂人的话,他从不担心会咬伤舌头,说得极顺。
“痛……”
“妈的!你痛干我屁事!”他甩头就走。
该死的!明早起床要是有黑眼圈,他一定要把这麻烦女人剥皮怞筋外带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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