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诱缠龙心 纪莹 3734 字 9个月前

壁的话顿时塞住众人的七嘴八舌,纷纷停下滔滔不绝的欲辩之辞,不敢再多言半句。

他敢说,迟早有天会拿着冲锋枪,在ZC总部大开杀戒。“说明白点,这是不是你们的另一个计谋,又想拿我当猴子耍了?”

“壁,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不是在耍你,而是在帮你。”室如是说着。

井在一旁猛点头。

“帮我?这种话你们说得出口,不怕把舌头给吞下肚去?”

“难道你还不了解千寻爱你的心吗?她是真真切切地爱着你!不要告诉我,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天,你依然不动心。”她不相信他会这么迟钝。

壁很自然地将手环抱胸前。不动心吗?那为何在她主动欺上他身时,无法推拒,进而失去理智的占有她,以迅猛的速度让她只能频频摇首抗拒?

对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是爱吗?那太滑稽了,和她年龄差那么多,他怎么有可能会爱上她!?有的,也可能只是纯纯的兄长之情吧。

骂她、不理她、对她冷淡如冰,那是为了转回她那颗不安分的脑袋,别想些有的没的,所以对她怒言相向、让她感觉自己很鄙视她的行为,甚至口口声声誓言自己根本不爱她、不喜欢她,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从奎那里听见她失踪,老实说,那时他的一颗心好似也跟着失踪,神智有那一刻消失于沧海、失去知觉,再下一刻,充斥满腔的仅有愤怒,愤怒她又不安分、愤怒她不懂得保护自己、愤怒自己是否又要遭受一次期骗…

该死!找到她后,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我动不动心不劳你费心。”壁回答得很无情。会陷入这场无止境的恶梦中,室这该死的女人是罪魁祸首!

“壁……”

井连忙制止室的再度发言,在她耳边低喃:“现在壁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只会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清楚一点,我究竟能做些什么?平常的任务,我总是隐身幕后,替你们制作证件或者包扎你们的伤口,这次呢?”

众人面面相观。

“我们只是觉得,你应该比较会知道千寻的下落、她会到哪去。”室胆怯地回道,身子频往椅背缩。

很稀奇的,壁竟没任何发火迹象。整个人陷入沉思中。

“壁,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不需要伪造任何证件,所以,你能加入我们行动组,一起搜寻千寻的下落吗?”井丢下手中的工作,问向壁。

虽然壁极想表现对千寻没感觉,心中也一直想这么做,但在不知道事情原委、她究竟如何失踪以及是被绑架亦或是她离家出走的情况下,他的一颗心总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他一直厘不清究竟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

“我想问一下,酬劳一块日币是你压的价钱吗?”他朝室冷笑。

“我是有理由的!”睨见壁那种陰谋在心里的恶魔笑颜,她打从心底冷了起来。

“理由?你是嫌日子过得太好、生活过得太惬意了是吗?”这是他接任务以来的超低价,虽然搜寻千寻不能以金钱来衡量,但室自作主张的降低大伙儿出任务的价码,想了就冒火。

“壁,这次任务我们是不收钱的。”星高傲地抬高下颚,一副超级伟大的模样。

什么!?“不收饯!?你脑子有问题是吗?你做事不是一向以钱为首,现在居然半毛不收的接下这个任务!?”天要下红雨、海要倒灌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市侩,千寻再怎么说我们也都认识,如今她莫名其妙失踪了,说什么我们也不能放任着她的生命安危不管,况且千寻和室又有姻亲关系呢!”

无话反驳,壁被教训得哑口无言。

“所以壁,我不收钱是有理由的,而那一块日币只是像征性的代价。”

“高野知道你找ZC帮忙吗?”

“知道。”还依稀记得和高野提过找ZC帮忙时,他那愕然与微怒的表情,抗拒得挺好笑的。

“他愿意让你再和我们出任务?”他不信藤堂高野那么好说话,同意让室再和他们一起出任务。

“呃……”当然是不愿意!室支支吾吾。

壁那道慑人的目光马上朝她射来。“老实说。”难道他们不骗他就会不好过吗?这阵子一连被他们以谎言蒙骗,甚至被设计,他非常不爽!

“这次的任务,我是委托人,所以出任务的会是你们几个。”室说完马上将头蒙起来,害怕被壁K。

果然,喀喀的扳指声陆续发出,颇吓人的。

“你是委托人,却替我们接下这个案子,然后又把价钱压低……你还想安然度过今年圣诞节吗?”

“壁……我……”趁着空隙,她偷偷地观察壁的反应。脸色铁青,但是不惨白,表示他正在气头上,眼神嘛——唔……有点嗜血反应,这不太好,还是赶紧落跑再说。

想到就做,室立即站起身,慢慢地退向门边。“嗯……我……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新进展。”她指了指身后的客厅。没找高野一起过来壮胆是错误的!

“你可以永远都别回来。”壁咬着牙,狠狠从齿缝间迸出这句话。

笑死人了,ZC小岛她也有使用权,而且再怎么说,她也还是ZC成员,凭什么恐吓她最好别回来!

☆☆☆

“唔……”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黑暗,而且空气这么闷!?

藤堂千寻试图发半点声响,却发觉被人贴了胶带在嘴上,无法发出声音,只好拼命挣扎。而手被人由后捆绑住,手臂传来阵阵的麻痛感,双脚也被人绑住了,此刻她正侧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眼睛被蒙了一层黑布,可以说完全被限制住。

她被绑架了!这是第一个闪过她脑海的念头。

她为什么会被绑架?她几乎上下课都有人送,而出门时也会让家里的人开车接迭,为什么还会被人列入绑架清单里?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

记得……那天被筑紫广志拉离开,她整个人精神都好恍惚,也不知道筑紫广志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中只残留孟致远的身影,还有他的冷漠无情,一句句根本不爱她的话……

他怎么可以不爱她!

为什么向他掏心掏肺的结果仍然得不到他的心,难道就因为和他年纪上的差距,让他有所顾忌?

她的朋友们都和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交往,他们不会有这种问题,为什么偏偏他就有!难道他不能试着爱她一点吗?必须这么伤她的心,在她将自己交到他手上后,他仍可以在下一刻大声地告诉她,要她滚,要她别痴心妄想得到他的心、他的青睐、他的一切?

是啊,她现在已经如愿离得他远远、远远的了,他是不是快乐些了,是不是正大肆庆祝得到解脱?

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一个人爱得这么毫无自尊,甚至是惨败,可是……即使这般,她还是很爱他,无法再收回已经失陷的那颗心……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她是不是生病了?

门被人轻轻地打开,她感受到背后那股强烈的新鲜空气直朝她袭来,好清新的感觉!她大力地呼吸著有别于室内闷窒的空气,努力让肺能多吸进些新鲜的气体。

有人朝她走了过来!她马上僵直背脊,注意用耳朵去聆听四周动静,可是,除了风从门口窜入的声响和一道呼吸声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你……”她胆怯嗫嚅地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怒了绑匪,遭来杀身之祸。

啊啊!绑匪在摸她的脸,而且能感受到是用指背磨蹭着她的脸颊!

藤堂千寻马上害怕地往后头缩,逃避绑匪的触摸,但绑匪似乎是对她柔嫩的脸颊上了瘾,仍将手朝她伸了过去,再次摸着她柔细的白暂脸颊,她再度愕吓地往后移。“不要碰我!”

听到她大声的宣告,绑匪似乎意识到她的恐惧,手倏地停下,藤堂千寻这才放松地暗吁了口气;才放松的瞬间,那只魔手又朝她再次伸来,此次,不再是留留的触摸,甚至更掺杂了不舍、怜惜。

她有些错愕于绑匪由手指传递给她的感觉,但身体仍往后移,当她的小手摸上床沿时已来不及,整个人朝后跌落,手腕则被自己的身体压住,喀的一声!从她肩胛处传来异常的声音,顿时,她疼得大叫。“啊——”眼泪也汩汩地流下。

绑匪连忙将她扶起,不小心触碰到她的伤处,她痛得直喘息,哭得更厉害。

“不要碰我……”藤堂千寻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挪动,以不碰触伤处的姿势躺在床上。“你放了我……放了我……”

绑匪不说话,走动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好一段时间,她努力地聆听室内的一切,在她不注意时,手臂上被人拿针刺入,打进液体。

“不要!不要!”藤堂千寻扭动身体,针筒一度歪斜,药液也有好几次溢出体外,好不容易针打完,她已经无力挣扎,而绑匪则站在一旁注意她接下来的反应。

她的头好痛!为什么全身会没有力气,软绵绵地,而且……好疲累……她甩动头颅,试着让自己清醒。可是没用,她的神智渐渐陷入昏迷中,黑暗更加黑暗,在她陷入沉睡的瞬间,隐约听见绑匪说话,那是令人熟悉的嗓音,一道让她错愕的嗓音在她耳旁诉说着疼惜、困扰的话语——

“为什么要那么做?”

☆☆☆

花园里的矮树沙沙摇晃,听说今天有个台风会过境日本本岛,在前些天这个台风已肆虐过包括冲绳等外岛,造成不小的灾害,今天台风依旧循着原本路线直扑日本本岛。

矮树摇落不少树叶,像飘零的秋风,充满凉竟和萧瑟。壁独自端坐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努力地将藤堂千寻的身影从脑海里、从担忧名单中剔除,可惜身旁那声声震耳欲聋的急切嘈杂声让他无法漠视,只能一再加深心中的担忧分量。

其实,说对她不动心,那是骗人的,但他不懂得爱一个人该如何表达,更无法将自己的感情放诸表面。他是个孤儿,一个爹娘不爱、在这世上没有半点亲人的孤儿,从小缺乏别人的疼爱,如今又怎么将自己的关心、怜惜放诸眼前,让人去感受?

故作冷漠是他的保护色,他害怕受伤害,犹记得当她带着别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时,那刺疼的感觉慢慢地在心口晕开、扩散,当由她口中宣告想和那男人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时,那感觉更加深切,几乎已幻化为麻痛,难以呼吸。

她不会知道他着实被她伤痛了,所以他以冷言冷语回应她的付出,而先前对她的行为也是想纠正她的不良言行,因为她还小,他不希望她将暂时的迷恋看成永远的爱恋,甚至将心完全放在他身上,怕的是到头来,当她发觉原本那口口声声的誓言只是一时的错觉,那么受伤的会是他。他无法承受那痛彻心肺的感觉,所以只好选择逃避,以减轻往后将会遭受到的痛苦。他绝不是冷血!

从奎口中得知她失踪,他根本无法想像她遭到不测的画面,一直故意不去揣想那画面,心中残存着希望,希望她平安无事,好好归来。

如今,一切都毫无头绪可查,一伙人全无法测知她究竟被什么人绑去、什么时候被绑,绑匪究竟又为了什么。

大家只能全聚在藤堂家的客厅里,以瞎子摸象的方式毫无线索的搜寻她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只求能找出她的下落。

如今已四天了,绑匪依然没有打电话来做进一步要求,现今,他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她……已遭遇不测。

壁的眉头这几日始终紧拢。他将脸埋入双掌中,低哑的嗓音在书房里淡淡扬起。“天呐,你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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