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原德天又是意外又觉得理应如此。
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梁兴扬几人,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场面话,便领着一众弟子匆匆往外走。
围观的众人见此,立即抬步跟上。
不到一分钟,院子就空了,只剩下梁兴扬几人面面相觑。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书癫盯着院子大门处片刻,幽幽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似一阵风啊!”
梁兴扬轻轻“嗯”了一声,转眼看向梼杌,正想张口,就看到饕餮站了出来,开门见山道:“原来那原德天是杀害方政如鸣的真凶!”
哈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穷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怀疑他是在胡言乱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废话!我又不是疯子!”饕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人后,仍旧不放心,索性抬手布置了一个小型的结界,这才继续说:“此事千真万确,乃是原德天亲口所言!”
“不是,他杀人还到处炫耀啊”书癫满脸震惊,万万没想到原德天看着挺面善和蔼的,内里竟然是个变态。
“倒也没有炫耀的成份。”饕餮摸着下巴道。
一旁的姜连山眨巴着眼睛,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是原宗主所要找的那名夜闯藏书楼的贼人吗”
昨夜,他睡得很沉,并不知道饕餮和梼杌去找傀儡术了。
话音刚落,再次引来书癫的惊呼,“什么!刚刚那些人竟然是你引来的麻烦!”
明文柏登时一脸谴责,直勾勾盯着他看。
“呃,”饕餮一个激灵,对上二人不善的目光,干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便到处闲逛一下。”
书癫和明文柏不约而同“哦”了一声,勉强接受他的说法。
反正去都去了,现在再追究原因,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姜连山下意识看了梁兴扬、穷奇、混沌一眼,见三人面色平静,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暗想:“果然他们都知道了,只有我和书癫大哥以及小文错过了一场好戏。”
想着,姜连山还有些遗憾。
早知道昨晚上就不那么早睡了。唉!
“你这随便一逛,能逛到藏书楼也是挺厉害的。”穷奇淡淡道。
饕餮假装没听出穷奇的嘲讽,大手一挥道:“这不是重点。不对,重点是我根本不知道藏书楼在哪里啊。如果我昨夜真去了藏书楼,说不定就没有后来这些事儿了呢。”
“嗯你没去藏书楼”
这一下,众人是越听越糊涂了。
混沌瞪着眼,粗声道:“少卖关子,直接说重点。”
眼见众人耐心即将耗尽,饕餮只能“哦”了一声,老实交代:“我四处乱走,竟然无意间走到了原德天居住的院子!”
“发现误闯他人住所后,我正准备调头离开,就听到屋内传来原德天与周颂的交谈声。周颂在质问原德天,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是不是与原德天有关,问他是不是想包庇真正的杀人凶手。”
梁兴扬闻声,抬起眼看向饕餮,略显讶异。虽然与周颂相处不多,但观其行,听其言,便知道周颂是个行事非常沉稳的人,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不可能说这样的话,更不可能会在深夜找上原德天。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饕餮说道——
“原德天一开始还想死不认账,结果周颂一句话就让他成功闭嘴。”
“什么话”明文柏好奇地问。
“周颂说:我与楚同对战之时,发现他肢体僵硬,眼神涣散无光,至少死了四个时辰。一个死人,如何能与我交手呢就算女娲来了也没办法吧直至刚刚,我忽然想到宗主你。别人或许做不到,而宗主你却能做得到。因为尚天宗内,只有宗主你会傀儡术。”
“嘶——”众人纷纷倒抽了口凉气。
书癫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快说呀。”
“没什么然后了。”饕餮双手一摊,语气轻快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原德天那家伙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直接承认了。”
“那周颂就没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梁兴扬问道。
“问了。一开始周颂还以为原德天是在为真凶打掩护,便逼问他到底杀害方政如鸣的凶手是谁。原德天没吭声,最后在周颂再三的追问下,他才说出方政如鸣皆是自己所杀。原因嘛……”
“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一个字“弱”。”
“在他看来,方政如鸣实在是太弱了,弱到拖尚天宗后腿的地步。倘若只是单单的弱也罢,只要平日里认真修行也能依靠勤奋弥补一二。但是方政如鸣却没这样做,相反的,他们自视甚高,进了尚天宗便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仗着尚天宗的身份到处惹是生非,给尚天宗带来不良影响,坏了尚天宗的名声。他们就像是蛀虫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危害尚天宗。在原德天看来,这种又弱又蠢又坏的弟子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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