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啊。”明文柏有点儿心虚,磕磕绊绊地解释:“我之前又不知道小喜的真实身份,告哪门子密啊?”
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他呢?
饕餮冷哼一声,比起明文柏,他自然更相信梼杌。因此,并不把明文柏的狡辩放在心上,径自走了进来,来到梼杌身边坐下。
对于饕餮的到来,梼杌十分惊讶,他谨慎地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等会儿引起梁兴扬几人的注意怎么办?
看到梼杌眼里的担忧,饕餮大手一挥,不在意道:“没事,这后院隔音非常好,他们听不见的。”
本来他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在玄真观住了四五天后,无意间听梁兴扬与书癫他们闲聊,说这房子隔音做得太好也不大,一睡着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连书癫他们晚上出门,到后山与白罴玩闹到大半夜,还观赏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萤火盛宴,他都不知道!
早知道,他也跟着他们出去玩耍了。
言语间丝毫不掩遗憾。
书癫他们几人听了哈哈大笑,忙保证下次一定叫他。
饕餮当时回想了一下,那晚他也没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连他都没有察觉,可想而知,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有多好了!
梼杌因为小喜这身份,在杏花村众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小孩儿,根本不会让她参与到玄真观建设中来,当然也不可能跟她说玄真观的建造问题,因此他也不知道这后院的房子其实是不隔音的。
眼下听到饕餮如此说,顿时放下心来,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明文柏身上,继续兴师问罪:“你如今还有什么要说的?今晚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你是不是打算把饕餮让你到杏花村送信一事告知梁兴扬?”
“不敢不敢。”明文柏疯狂摆手,解释道:“我是不可能背叛饕餮大人的!饕餮大人,您是知道的,对吧?”
对上明文柏可怜兮兮的眼神,饕餮下意识想要为他说两句话,梼杌却转过头对他说道:“此人看似贪生怕死,其实十分圆滑,他说的话不可相信。”
饕餮从不怀疑梼杌看人的眼光,听到这话,立马闭上嘴巴,与梼杌同仇敌忾,目光冰冷盯着明文柏。
真是天要亡我啊!
明文柏在心里哀嚎了一声,早知道回来会是这样的险境,他就不应该这么快回来,趁着外出的时间多勾搭几个美人,才不至于辜负他这短暂而又风流的一生!
要知道,天光城的美人多得数不胜数,各种风情的都有!
等等,天光城?
明文柏眼睛倏地一亮,抬起眼看向饕餮梼杌二凶,一扫之前的认命,目光灼灼道:“二位大人真是误会我了!我刚才是准备向梁兴扬汇报天光城的情况,绝对没想着告密!”
言之凿凿,全无之前的紧张心虚。
梼杌与饕餮相视一眼,垂眼看着明文柏,开口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
“有的有的。”明文柏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床边,解开放置在床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张大红色的请帖,然后小跑到饕餮梼杌二人面前,将手里的帖子递给两人,一本正经道:“喏,这是尚天宗宗主给梁兴扬的帖子,邀请他参加一个月后的宗门大比。”
梼杌伸手接过,翻开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其递给身边的饕餮,问明文柏,“既是如此,你为何回来时不说?反而背着其他人才开口?”
“嗐,这不是没来得及嘛!”明文柏睁着眼,看似十分无奈,“我一来就撞上了梅花姑娘的事情,哪有机会说啊?后面将梅花姑娘送走了,我忽然想起这件事,就想着赶紧把它告诉梁兴扬,没想到反而让您误会了……”
梼杌扯了扯嘴角,对他说:“看来,倒成了我的错了。”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就算真是梼杌误会了,明文柏也不敢指责他,连忙说:“是我太过心急,让您误会了。”
梼杌笑了笑,没再说话。
看样子是接受他的说辞了。明文柏心想。
饕餮将手里的帖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冲着梼杌点了点头,随手将帖子扔在桌上,声音淡淡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若让我知道你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性命!”
明文柏忙道:“我这人一向实诚,绝无半句虚言!”
梼杌起身道:“记得管好你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不需要我和饕餮提醒。”
“二位大人放心,关于送信一事,还有梼杌大人的身份,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
玄真观里面除了梁兴扬,也没有其他“人”了啊!
这样算起来,梁兴扬若是知道的话,就属于第一个知道的人,他没有违背承诺。
饕餮与梼杌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听到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后,满意点了点头,并肩离开了房间。
梁兴扬看了桌上的帖子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穷奇几人紧随其后,趁着房门还没关闭,带着看够热闹的满足感,步履轻快地回各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