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獬豸、夸父……留。
另:我等有要事需离开荒山村,归期未定,望小羊能守好荒山村,护好五色石。若遇到尚天宗原德天,望小羊千万谨慎小心,此人乃是背信弃义之徒,更是我等的仇人,万万不可与之交心!若有余力,直接将其诛杀!
虽世道险恶,但仍祈小羊能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注:之前赠予你的铜镜便是由五色石炼化而成。盘古)
(注2:镜上早已下了禁制,倘若镜在,人便在,若是镜失,人即亡!)
伏羲、盘古留。
看着信上的暖心提醒,梁兴扬泪流不止,不由捏紧了手里的信纸,凄声高喊:“就知道你们这群老家伙不是什么好鸟!丢下烂摊子,拍拍屁股跑了,啊啊啊啊……好歹给我点缓冲时间啊!!”
……
“叮铃,叮铃,叮铃……”
屋檐下,通体漆黑的小铃铛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发出一声声清灵的响声。
大殿内,梁兴扬端坐在主位上,一个眼色看过去,还没开口说话,混沌便自觉起身,去门外查探情况。
穷奇见状,脸上露出个“孺子可教”的表情,还算是个有眼色,用着趁手的工具人!
注意到穷奇的神情,梁兴扬嘴角微微一抽,距离伏羲一行人离开荒山村已有一个多月,年都过完了,也不知道是哪件事给了穷奇的错觉,使得她一门心思认定他们并未真正离开,而是隐身起来,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着她与混沌,企图找出他们二人的破绽,而后揭穿他们,顺理成章把他们赶出荒山。
因此,穷奇这段时间以来,竭力压抑自己的本性,时时刻刻都端着一副“我已彻底改过自新,我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温柔无比的模样,说话轻声细语,宛若大家闺秀。
梁兴扬看着都替她累得慌,忍不住再次如实相告:“其实,伏羲一行人真不在村里了。”
……
“一想到内丹会被人抢走,尤昱他如何能坐得住,自然要抓紧时间赶紧下手。”
“于是他便差人在妖族放出你身死的消息,引妖族来宁和镇,同时让人破坏结界,制造了混乱,借此浑水摸鱼”白自珍说道。
白虹点了点头,“不错。然而他没料到的是内丹并没有在白家,更没想到白老爷对内丹一事毫不知情……”
“所以,我白家完全是遇到无妄之祸”
白虹面容上浮现出点点怜悯,“虽然真相让人难以接受,但事实确实如此。”
“呵。”白自珍冷笑,“那艳雪刀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是转移嫌疑的障眼法罢了。你当真以为尤昱的举动可以瞒得过长安玉玠”
“我不明白。”白自珍说道。
听到这话,白虹不介意把事情说得更加清楚直白,“早在宁和镇发生变故的时候,长安玉玠就料到尤家会有所行动,这才派了一明一暗两队人马前往,明者,就是为了牵制尤家,暗者为了抢夺妖丹。对于白家遭遇的横祸,尤家背地里所做的一切事情,你当真认为长安玉玠一无所知吗”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完全清楚是怎样一回事儿。然而……”
白虹直视着白自珍,嘴里吐露出无比残忍的话语,“不管是白家或者宁和镇百姓数百条的人命,还不足以令他得罪尤家。甚至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为尤家遮掩。”
长安玉玠掌管玄天宗多年,心机手段不是常人可以比拟,尤昱亦然。
双方都知道对方在本次事件中插了一脚,然而却并无证据,只能就此僵持不下。
再则……
白虹似想到什么事情,不由冷笑了一声,“即使真有了证据,在这场祸事死去的所有人也未必能讨回公道。毕竟,死去的人没有价值,而家大势大的尤家却有无有伦比的价值。”
“同样的,尤家为了让玄天宗不再追查下去,不惜将妖丹的秘密告诉阴正信,用来收买他,让他借此拉下长安玉玠。而阴正信为了宗主之位,不管尤纪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可以借题发挥,放手一搏。成了,他便是下一任宗主;败了,大可以说是受尤纪蒙蔽,好歹是一宫之主,又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长安玉玠自然不好与他计较。”
总而言之,那些掌权者未必不知道此事是何人暗中筹谋,何人所为,但因为种种利益交换与势力权衡,真相反而不那么重要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被彻底掩埋。
也许双方在传杯换盏,还会言笑晏晏地商量着怎么往真相上面添上两抔黄土,让真相可以被埋藏得更深些。
白自珍回想起前几日,阴正信确实一反常态,处处针对长安玉玠,心里对白虹的话又相信了两分,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看着白虹淡淡地说:“长安宗主并非蠢人,经过前日的事情,他定会有所察觉,不会坐以待毙。”
“当然。”白虹完全同意他的说法,“所以他将这件事交给符原处理了。你可知道他的用意”
“因为符原是阴正信的死对头,不会让阴正信有搞小动作的机会,同时此举变相把符原拉到自己的阵营,给自己增加助力;第二,符原是四哥的师父,事关弟子家人的冤屈,他必定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对待,不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因为时间仓促,尤家此次计划并非天衣无缝,又有你的口供与证词,只要符原仔细探查下去,必定会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