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熟悉的高级跑车让她的心顿时放松下来,车子在身后那群男人发现她被人半路拦截而追上来之际,飞也似地冲了出去,在弯转的道路上狂驶,将争风吃醋的众人远远丢在后头。全本网
申佳倩看着雷颉的侧脸,实在无法洞悉他此刻在想什么。
车子快速驶离市中心往乡间小路而去,绿林在夜晚显得陰森,树影像魔魅般张牙舞爪。
她清清喉咙。“谢谢你。”
他将她救出那场混乱,她该道谢的。她一向恩怨分明,虽然仍旧对他没啥好印象;不过今晚能顺利离开那儿也多亏他,她不会将恩怨混淆,该谢就谢。
他沉默着,对于她的道谢置若罔闻,动作帅气熟练地将方向盘回了一圈,车子拐进一处弯道。
这里更偏僻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喝了太多酒,一下子特调鸡尾酒,一下子龙舌兰,两种酒液在胃里翻搅,她真的觉得不舒服。
好想吐……
申佳倩捂住嘴不再看外头迅速晃过的树影,那会让她头更晕、更想吐。
她闭上眼努力抑制胃里的翻腾。
虽然经历过刚刚那场男人与男人间的争夺,酒是醒了不少,可是酒精却依旧在体内不客气地发酵着,难受,真的难受到快爆掉了!
“嗯……”好难过!她缩在车门角落声吟。
“你没事喝那么多做什么?”
他老大终于开口了,她还以为他忽然之间变哑巴了。
“难道你就不会借酒浇愁吗?”她白他一眼。
“会,不过不会闹翻别人的酒吧。”
申佳倩偏过头。就算她爱闹又怎样,那些男人肯为了她打架,表示她值得啊,也证明她的确比凯依有本事、比她有魅力。
唔——想吐!她再度闭上眼。
雷颉似乎发觉她的不适,马上将车停在路边,开门扶着她下车。
“吐一吐,将酒吐出来会舒服点。”他拍拍她的背。
她低身干呕数声后,果真胃里一阵怞搐、翻腾,所有她肚里的秽物全吐到地上,几乎全是液体,那表示她今晚没吃什么东西,几近空腹喝烈酒。
“难道没人教你喝酒之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吗?”雷颉不悦地责备。“难怪你会难受。”
“恶——”
她再吐了一回后深吸口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她已经够烦的了,他还训她!
为什么今晚就是逃避不开男人?
她好累!申佳倩二话不说,身子一软便瘫在地上,一手还揪着他的衣袖。
“起来,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下。”他将她搀扶起来坐进车子里。
看着车子又再度上路,越往陰暗的森林里去,黑暗的空间让她有些害怕。
“你要载我去哪里?”这个死变态该不会是现在想报仇吧?她也不过老是喊他死蓝波而已,没必要载她到这么偏僻的森林里毁尸灭迹吧!
雷颉嘴角不怀好意的扬起。“都已经上车了才怕,不嫌太晚了吗?”
她立即白了他一眼。
虽然他救了她,可是她还是讨厌他。
车子终于停下,雷颉熄了火后下车。
申佳倩眨眨有些醉意的眸子看清眼前的景物。
这……简直是太美了!
星光点点洒落在泛着一层薄雾的湖面上,绿木环绕,以木头架起的船只停泊处系着一艘小船;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美景之下,让人觉得心悸,有股想乘着它划入湖中央的冲动。
申佳倩踉跄地下车,摇摇晃晃地走到木桥上。
“好美。”
雷颉走到她身后,双手放进裤袋里,发出慵懒迷人的嗓音。
“这是今天路过的那一座湖。”
申佳倩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调回,脸上多了一抹红潮。
他那是什么视线?干嘛盯得她那么紧?
“进出J+总部多次却没机会这么近地看这座湖。”她不知道在黑夜之下的湖面竟是这么漂亮、耀眼,比白天更令人无法将视线移开。
他指着远方山谷间。“J+总部在那里。”
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无法意会他要她看的。
“太暗了,看不见——”她努力张望,却忽然一片黑影罩顶。
冰凉的两片唇瓣堵住她的唇,真实的触感令她心中警铃大作,夹在两人身体间的手用力地想推开他,却无意碰上他的心跳处。
她不能自己地摊开握拳的掌,平贴着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的吻,狂野却带着眷恋,一点一滴地想融化她的防备,而她也正如他所预期般逐渐软化抵抗。
霸道的舌尖撬开她的檀口,她一惊便想逃,但后脑却感受到一股蛮力,化解了她的脱逃,却反而让她更加贴近他。
不知何时,她的抗拒变为依附,双手因为吻得无力而揪着他的衣裳,成为她的支撑点。
她喜欢他的吻。
与乔治也吻过不下数十次了,但总觉得缺少了点感觉,一种……激情的成分。
今天他已救了她两回,就算她再怎么以言语刺激他,他却能以德报怨,替她解围。
或许,他不如她所想像的那么讨人厌。
在申佳倩虚脱之前,雷颉离开了她。
见她星眸微眯,一副陶醉万分的表情,他一时失察地让唇角扬起了一抹企图,但却又快速地隐去。
“我喜欢你。”
申佳倩瞪大眼。
什、什么?!他说什么?她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雷颉握住她的手轻啄着。“我等着你的答复。”
她连忙怞回手,背过他,借着黑夜之色掩饰她脸上的红潮。
该死!她害羞个什么劲?
“你、你在开玩笑。”她怎么可能相信他!
拜托,她们才见过几次面,之前为了房子的事在台湾那次不算,她今天……不,已过午夜。
她昨天也才抵达米兰,他凭什么要她相信,才短短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他有足够的时间爱上她。
他肯定是在开她玩笑,好一泄她不停喊他“死蓝波”的怨气。
“安。”
“我不相信你。”就算、就算她认为他的魅力胜过乔治,也喜欢他吻她的味道,更喜欢每个吻在她身上激起的波澜,但却不见得她就必须相信他是诚恳的。
他忿忿地攫住她的手腕,要她面对他不准逃避。
“有什么理由让你不相信?”
“又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
他扼腕、气愤不已。“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见他忿忿不平,她开始忆及两人在更衣间的第一个吻,那个吻是整个错误的开始;将她原本欣喜的米兰行变得不再欢心,乔治转而投向比她还差的女人怀抱,她深陷他不知不觉中撒下的网,惊觉时,想怞脚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