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口,蓦然转头,“陆知雪,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入宫吗?”
司聪茫然的看向他,刘棋抽动了下唇角。
“因为你说,你愿意给我做牛做马,洗衣做饭,对我言听计从,心甘情愿被我利用,我说什么你都听。陆知雪,先食言的是你,不是我,也不是我逼你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他推门出去,她猛然一震,薛慕彦死前的一幕又涌上了心头,心一阵阵的抽痛。
唐镇带着几个太监进来,将几个箱子放在了地上,掀开了盖子,屋里顿时金光四射。
“娘娘,这是皇上让给您准备的金子,刚好一万两,您点个数,奴才好回去交差。”
司聪坐在榻上望向地上的几个箱子,一万两,卖她儿子的钱,收下,她就可以自由自在了,可是这里,永远有个人牵着她的心。
又看向了孩子,她已经狠心丢下红豆了,又如何狠心再丢下他?
胸口似乎隐隐作痛,她紧紧捂住胸口,深深一叹:“还给皇上吧,本宫累了,下去吧。”
唐镇舒了好大一口气,语气欢快的说道:“好嘞,奴才遵旨。”
摆了摆手,让人抬着箱子出去,方菲进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娘,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
司聪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是皇上的人,如何处罚,去找皇上定夺去,是死是活,本宫无权干涉。”
方菲垂头不语,司聪累极,也懒得理她,紧紧挨着孩子躺下,心里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方菲跪了一会儿,也不见司聪说话,以为她又睡着了,磕了个头道:“娘娘许久没吃东西了,小厨房熬了鸡汤,奴婢给您端来去,娘娘您吃过了再睡。”
司聪没言语,她确实是饿,饿的眼睛发蓝手脚无力,更没力气骂她。
方菲见她没斥责她,心里稍安,忙起身出去,不多时端着鸡汤进来,冬蕊紧跟其后,端着的是一碗清粥。
她吃饭也不叫把孩子抱走,就那样在眼前看着,似乎才能安心。
坐月子的日子很枯燥,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窗户不开被子不离身,大热天的她浑身上下都是馊味儿,唯一能开解心情的就是孩子。
小孩子是一天一个变化,三四天就睁开了眼睛四处撒目,听见动静也知道歪头看,吃奶的时候也是手脚并用浑身使劲,鼻尖脑门都是汗。
她想起那个遗腹子吃奶的样子,也亲自喂养这个孩子,只是奶水不够的时候乳娘补上。
但是小孩子似是闻的出来母亲的味道,并不爱吃乳娘的奶,倒是大多时候都吃司聪的奶,司聪夜里就常常睡不好,臃肿的身材也渐渐消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