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难看至极,“是留不得了,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这女人确实很聪明,也够狠毒,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存在一日,就有栽赃哀家的机会。若是哀家如对清妃那般送人去看护,她若是小产了,就一定会赖在哀家的身上,哀家绝对不能沾她的边儿。”
春竹忧心忡忡,“那,就这么放过她了?真如太后所说,她是皇上身边的军师,若不处置了她,那皇上不更难对付了吗?”
太后已恢复了镇定,“急什么,有人比我们急,以那贱人的荣宠,封妃指日可待。清妃想做皇长子的母亲,就容不得她。贵妃又有郭家撑腰,届时宫里便是三妃鼎力,咱们只需耍些手段坐山观虎斗即可。就算她躲过了暗害,也躲不过去殉葬,等清妃生了皇子,便是皇上殡天之日,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在阴曹地府团聚吧。”
太后扯出一个阴狠的笑,春竹在一旁附和道:“还是太后娘娘有决断,奴婢刚才一听心都乱了。”
太后轻哼道:“乱什么?一切还是按照计划行事,让他做了十几年的皇帝,也算对的起他了,他自己不中用怨得了谁?哀家以为他找了个什么厉害人物呢,不过如此。”
春竹一脸的崇拜,“雕虫小技,也敢在太后面前卖弄,不自量力。”
太后微微舒展了眉头,懒洋洋的向后靠去。“找人盯着妆禾宫的一举一动,她虽不算是对手,可是哀家不得不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是,奴婢这就去办。”
春竹领命出去,太后眯起了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很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陪她玩一玩就当消磨时间了。
因着司聪有孕在身,便免去了册封的仪式,唐镇送来了册封的圣旨便算是了事。皇后尚在禁足,太后又不愿见人,便也免去了听训受礼的仪式。
妆禾宫上下一片的喜气洋洋,司聪再不高兴也被宫人的热情感染了,刚得了新年赏赐的宫人们又得了主子晋封的赏赐,荷包满满面上有光,走路腰杆都直了几分。
开年之后朝堂上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刘棋多日不曾踏足后宫,仅有的一次也是去看望司聪,宫里又开始议论纷纷的。
都说皇上宠爱睿贵嫔,刚有孕就晋了位份,清妃也同样有孕却还是妃位,看来这生了孩子之后就得封妃,地位直逼贵妃娘娘。
这流言直接伤害两人,间接伤害两人,清妃与贵妃是榜上有名,德妃与贞贵嫔是躺枪那种,总之一个意思,就是得宠的睿贵嫔将来的地位会超越这四位,尤其是有孕的清妃,如果不能产下皇长子,那就得靠边站了。
清妃这个清字的封号不是白给的,她是个看的很通透的人,也很清醒,不然也不会瞒着众人有孕的事。对于这种挑拨离间她根本不听,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她就是关起门来养胎,除了重大日子,她连门都不出。
不管是谁存了什么心思,她就不给那些人机会下手。可是宫里的人就没法看了,到底有人在她的饮食里动了手脚,她肚子疼了一整日,好在是救治及时,保住了胎儿。
太后震怒,命人彻查,本以为会追查到司聪的身上,谁成想查来查去,查到了太后送来的嬷嬷身上,那嬷嬷受不住刑咬舌自尽了,这下太后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太后明知道是被陷害的,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刘棋借此将那几个嬷嬷都遣送回了慈宁宫,太后只好装病来躲风雨。
其实她还用装病吗?气都要气死了,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