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棋脸色更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好,很好,为医者竟也如此功利,朕的天下堪忧啊!”
众人忙都跪了下去,齐呼皇上息怒。
“传御林军,把太医院给朕控制起来,任何人不准出入,所有太医交由大理寺严查,有行为不检者酌情处罚,情节严重的革职查办。”
御林军侍卫长应了声是,出去点兵赶往太医院,一群带刀护卫呼啦啦的跑了起来,吓的宫人们四下躲闪,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棋深情威严的看向于明杰,冷声道:“于明杰,你也是自小入宫的,朕知道你的为人,虽贪婪,但胆小怕事,你说,此事是否有人指使你?你若如实招来,朕或可饶你不死。”
于明杰大呼:“冤枉啊,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从来没出宫买过什么巴豆粉,这巴豆粉是裴太医赠给奴才的,皇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求皇上明查,还奴才清白啊。”
刘棋冷哼:“怎么?你是让朕去把丁忧的裴太医找回来?你觉得,他若真是私拿了太医院的药给你,他会承认吗?”
于明杰趴着身子抖如筛糠,已经支撑不住要瘫倒下去。王皇后跪了下去,为于明杰求情:“皇上,兹事体大,臣妾以为还是要追回裴太医回来对正,您刚才说不可使一人冤枉,如果裴太医不敢承认是私私相授,皇上让大理寺的人严审便是,重刑之下他焉有不说的?”
太后的眉头蹙了蹙,这蠢妇又要作茧自缚,果然,刘棋轻嗤了一声:“皇后倒是提醒了朕,是朕待这些奴才太过仁慈了,来人,将于明杰押去捡狱司严审,若是将所有刑具都用了一遍仍不改口,朕,便信他所言。”
王皇后呆住了,于明杰伏地叩头大哭:“皇上饶命,奴才冤枉,皇上饶命,皇后娘娘救救奴才啊,奴才冤枉,皇后娘娘.......!”
于明杰庞大的身躯被拖了出去,妃嫔们都吓的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她们何时见过这等场景,简直要吓死人了。
王皇后瘫坐在地上,心里慌的像捶鼓一样,搜肠刮肚的想着如何为于明杰求情,为自己开脱,她刚欲张嘴,被许久未言语的太后给憋了回去。
“皇上断案未免太急躁了些,只有于明杰的指印也说明不了什么,卖家是谁,卖给他多少,何时交易的,都没有调查清楚,严刑逼供,只会屈打成招。依哀家看,不如先将于明杰收监看管,待人证物证都有了再定罪,方能彰显皇帝的英明。”
王皇后又松了口气,还是姑母她老人家沉稳有决断,她慢慢的直起身板,也不似方才那般慌乱无措了。
王皇后的父亲王相跪地道:“臣,也觉得太后娘娘此言有理,皇上爱护群臣心切,臣等感激不尽,还请皇上莫要心急,此事,交给臣来审问,臣,一定秉公办理。”
刘棋默默地注视着他,郭尚书也跪了下去,请求道:“臣愿与王相国一同审理此案,必不会使一人蒙冤,请皇上准允。”
“准!”
刘棋毫不犹豫的答应,太后的眉心又深了几道沟,看来这郭家是与她王家对上了,皇帝的翅膀硬了,前朝后宫都想夺权,他好狂的心思。
不动声色的给王相递了个眼神,王相浸淫朝堂多年,怎会把他一个二品官放在眼里,微微点点头,心中已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