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总这么想,你何罪之有?银子咱们该给给,但是你不要有负罪感,走货本来就有危险,他们都预料到了的。”
司聪微叹:“话虽这么说,可是这几次遭遇的劫杀财物均没有损失,他们早就怀疑对方的动机了,这里的管事有没有提出质疑?”
薛慕彦轻叹一声:“还没顾上,忙着收拾残局,上报总部,调遣驻军一路护送。这京西物流确实厉害,咱们这几艘船上有几十个武艺高强的军士,都是管事的找当地驻军调过来的,真的很有能力。”
这些司聪当然知道,京西物流背靠的大树可是成毅侯府和国公府,当初她给每一条线下发了一枚令牌,是她求了太后娘娘恩赐的,如遇危险,最多可调当地驻军千名军士。当地官府更是无条件全力配合,小打小闹的官府出面就能解决。
就像这次遇袭,商船发的求救信号,是最高的级别的信号弹,附近官府看到之后要立即出动,不管你是在被窝还是在哪,必须支援。所以那些人看到这种信号弹的时候才马上撤离,这就更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了。
“商船管事的那边我去说,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息,最近吃的还是不多,等靠了岸我去买些你爱吃的。”
司聪摇摇头,“不必麻烦了,过些日子就好了,管事的那里如果问,我来解释吧。”
薛慕彦顿了一瞬,没说什么,拥着她站了一会儿就回去船舱了。下午的时候商船管事的来了,薛慕彦找借口避了出去。司聪也没说什么,翻出了她写的封信递给了他。
管事的一看那信是东家的亲笔,登时就跪了下去。
“大小姐怎么会有我们东家的亲笔信?”
司聪瞄了一眼那信上的字,微叹道:“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就是冲着这封信来的,之前我想到了京城之后亲自交给国公夫人,却累了这么多条人命。”
她目露悲伤,“关乎到太夫人的死因,还请管事的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国公夫人手中,等我入了京,第一时间去向国公夫人解释。”
那管事的面露惊惧之色,哪里还敢耽搁,忙将信收好,施了一礼道:“请大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安全送到。”
他转身出去,薛慕彦还在外面转,不想他这么快就出来,有些好奇,转了一圈回了舱里,见她面色平静,不像是有争吵之后的不快,也就按下不问。
这一路上再无意外发生,他们这一行人终于是安全到达了渡口,再走陆路半个月左右,就能到京城了。
彼时已是二月底,北边的冰雪尚未融化,他们抵达京城那日,还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从未见过这样冰雪的那些南方人,裹着棉衣在地上搓雪球,新鲜的忘记了寒冷。
虽然已是初春,可是天气还是冷的出奇,冷风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又冷又疼。司聪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心里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情绪,她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