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珂很是无奈,“都快三个月了,大嫂也是,这么糊涂的嘛,没来月事都没想到是有孕了吗?”
她还真挺糊涂,她这副身子的月信十分不准,她与薛慕彦刚成亲那会儿,也是两个月没来月事,她真以为是有孕了,结果没几天就来了,所以这次,她也是这么想的,没准过几天就来了呢。
“他呢?他知道了吗?”
玉珂喜形于色,“怎会不知,薛大哥都高兴坏了,守着你一夜没合眼,那会儿商队进城了,他才去打点招呼。”
司聪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做孟留香时捡了个现成的儿子,做苏黎的时候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没有孕,而这次,是真正的,与自己喜欢的人共同孕育的生命。
她有些想哭,几辈子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寻求什么,又在挣扎什么。她有过钱,有过权势,却唯独没有自己的孩子。
如今,他来了,她忽然觉得此生有奋斗的目标了,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是不想报仇了,只想平安生下他,疼他、爱他、呵护他。
她流泪了,这是,幸福的眼泪。
玉珂不懂她的心情,心疼的为她擦去眼泪,安慰道:“大嫂别担心,你只是撞到了头,没伤着肚子里的孩子。郎中诊出了你有孕,不敢用药,只好用银针,这个郎中很厉害的,一般郎中可是不敢随意用针的。”
司聪第一眼就看出来了,看那沉稳的气度,就是个杏林高手。
“郎中给大嫂开了几副安胎的药,等薛大哥他们回来我就去煮,你现在饿不饿?”
司聪微摇摇头,“洛桑呢?抓住了吗?”
玉珂的脸上现出了怒色来,“抓住了,这混蛋真是坏的很,他穿着那防刺背心薛大哥射不中他,后来就射他的腿,射了好几箭,最后是射伤了马,马疼的尥蹶子给他摔下来的。”
她哼了一声:“薛大哥几次想射他的头射死算了,后来想想他还有用,就忍下了。不过那马伤的不轻,不能长途跋涉了,薛大哥把它低价卖给了给牲口看病的,养好了之后也能买上价钱,咱们就只能再买一匹了,阿枫带着人去买马了,又得不少银子。”
玉珂是越说越愤慨,“大嫂你说那洛桑是不是就该死,咱们那么多人就为了护着他,他居然还跑?他自己伤了大腿不说,还糟践这么多银子,我听岩栋统领说,一匹马得四五十两银子呢,真是气死我了,还得给他治腿伤,就该疼死他。”
司聪松了口气,总算是抓了回来了,劝她道:“你也别气了,事情都已经出了,花点银子的事,等到了大点的县城,把咱们做的饰品拿去卖,足够买马的了。”
玉珂噘着嘴叹了一声:“我就是心疼大嫂,为大嫂不值,这种人,大嫂以后也甭对他客气了,薛大哥也说以后就捆着他,看他还敢跑。”
司聪觉得可行,这样也少一个人死盯着他。
“他现在在哪呢?”
玉珂指了指旁边,“在隔壁屋子,有人看着呢。”
司聪点了点头,“少给他喝水,省的一会儿拉一会儿尿的,那伤势得时刻观察着,别化了脓。”
玉珂挑挑眉,“他如今想一会儿拉一会儿尿的也不允许了,腿伤成那样,站着都成问题了。大嫂,你是没看见,薛大哥也是下狠心了,那腿都快给扎成筛子了。”
司聪抿唇轻笑,他能理解他的心情,伤了她,他如何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