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彦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因为你的身份吧,一来咱们在南疆地界内一直打着于明水的旗号,如果出了事,他没法向于明水交代。另外,你毕竟是木土司的女儿,如果你在南疆出了意外,木土司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聪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我那个爹?你怕是把他想的太好了,他怎么会顾及我的死活呢,说不定,巴不得我死了呢。”
薛慕彦一滞,有些心疼,“就算是不在意你,也不可能一点不追究,他能狠下心,可是关乎木氏一族的脸面,他未必舍得下。或许,木家与柳尚博之间早有龃龉呢?”
司聪一怔,“也没准,都是当地的首席,都想说的算,你分析的也有些道理,看来,我们日后得万分小心了。”
薛慕彦点点头,“玉珂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司聪很为难,虽说提前给玉珂她爹打了预防针,可是真到了危急的时候,又不能不顾她的安全,她不能,让她继续跟着涉险了。
“我想,找人护送她回去,这才刚出了南疆就遇袭,往后还不知道如何呢,我们尚且不能自保,万一她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薛慕彦也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之前一直想着,没准咱们刚出来就会遇到危险,那样就可以有理由把她送回去了,没想到是走出了南疆才开始。这样一看,那于明水并未发现那账册泄露的事,只一个柳尚博还好对付些。”
他顿了顿又道:“送她回去也不是易事,若是遇到了柳尚博的追兵,无异于是送死啊。”
他叹了一声,司聪也是愁肠百结,“我也正是纠结于此,留下她我不安心,放她走我更担心,这才两难呢。”
两人沉默不言,须臾,薛慕彦说:“我看,就先留下她,你也说了,再有几个县就到了京西物流的集散地了,上了他们的船,也能安全些吧。”
何止是安全,京西物流的车队可都是御林军一样的高手,那都是当初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枭雄,被司聪高价收复,一天根本没啥事就是跟着走南闯北的,还吃香的喝辣的,一年就有千两银子的工钱拿,还总有奖励发,那些人可都知足的很,当然也十分的卖力。
谁人不知京西物流的底细?当地的官府乃至军队没人敢招惹,柳尚博他们也就这十几个县的机会,等他们进了京,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微叹一声:“也好,我俩也得预备防身的武器,必要时,杀一个还赚一个呢。”
薛慕彦有些不安的握住她的手,“别想这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司聪有些窝心的笑了笑,薛慕彦看着她头上那枚他亲自做的老木簪子,伸手抚了抚。
“明儿换一枚银簪子吧,把簪子磨得尖细些,必要时能防身,还不会被注意到。”
司聪摘下那枚簪子,长发泼墨而下,尽显她柔媚温婉。
“戴习惯了,别的还觉得别扭呢。”
薛慕彦痴痴的望着她,抬手拈起她的一缕墨发把玩,“你怎样都好看,我很喜欢。”
司聪有些脸红,将发簪放下挽起自己的头发,薛慕彦拿起那枚红豆发簪亲自为她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