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呢?我儿子和老二家的不和睦,你就没起好作用,我说咱们俩的关系也不错,你就不能不从中作梗?”</P>
花婆不乐意了,回怼道:“我说老东西,你又不是瞎子,你那好儿子怎么对人家二郎媳妇的,你是看不见吗?还用得着我挑唆?我看你此番来,也是没安好心吧?”</P>
“哎!我说你个老东西,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是哪头的?”</P>
花婆气笑了,“我是哪头的?我是理那头的,你儿子做那些事还叫人了?你呀,就别昧着良心说话了!”</P>
徐老太太泄了气的扔下手里的扫帚,深深一叹。</P>
“你就别说这些话来刺我的心了,我知道老大有些事做的不对,我这不是来缓和了嘛,我就求求你,你就别添乱了。”</P>
花婆无语的嗔了她一眼,拉着她小声道:“你就别动那心思了,你那二儿媳妇心里可有数了,她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呀,能进来这个院都是烧高香了,可别想着往一块撮合他们了,那是神仙调腚,白烧香!”</P>
徐老太太何尝不知,可就看着两家越闹越僵吗?</P>
都是老徐家门里的,总不能一方日子过的火红热闹,一方凄惨难熬吧!</P>
“唉!你与我家隔壁住着,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家的日子艰难,他动了那歪心思,还不是因为穷怕了,你说这五个儿子说起来是好听,可是吃穿起来真是要人命啊!”</P>
这一点花婆倒是不否认,自己只有两个儿子,当初的日子就过得捉襟见肘的。</P>
现在的日子看着是比旁人好过了,可也只是不挨饿而已,离着吃穿不愁可是差着远着呢!</P>
花婆微叹道:“兵荒马乱的,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能没了人性,你说老二不冤吗?连续服了几年的徭役,那不都是替老大去的吗?”</P>
徐老太太有些窘迫的垂下头去。</P>
“你那心眼不能太偏了,有些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老二该死吗?那二郎媳妇就该当寡妇吗?”</P>
徐老太太面如死灰,想起早亡的二子和三子,这心里就如刀剜一样的疼。</P>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如果非要选出一个去送死,她心里也是想保全长子的。</P>
说到底,是她这个做阿母不能一碗水端平,纵容了长子自私自利的性格,都是她的错。</P>
“我又有啥招?手心手背都是肉,顾得了这边,就顾不得那边,老大家这些年这样谨慎节省的过日子,如今依然拿不出钱来给阿功说亲事,那后头还有四个呢,都是债啊!”</P>
花婆无奈道:“就是还有十个,人家有阿父阿母呢,你就甭操这份心了。”</P>
徐老太太眼中含泪,“我倒是想一闭眼了事,可是也得有那个命啊!儿子丈夫都死了,你说我怎么就不死呢!唉!我就是操心受累的命啊!”</P>
徐老太太抹起了眼泪,花婆对徐老太太的遭遇也很同情,换做任何一个人,早就活不下去了,偏她还得硬撑着两头忙活。</P>
握紧了她的手,真心实意的劝说道:“老姐姐,你听我一句劝,你那长子两口子不是个好玩意,你差不多就得了,这二郎媳妇是个嘴硬心软的,你好好维护着她,将来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P>
花婆指了指徐老太太脚上的新鞋,又道:“就冲她对这份孝心,你也该看清谁好谁坏了,她肚子里那个若是个儿子,你不是一样有指望的?”</P>
徐老太太神色犹豫不定,花婆又怼了怼她。</P>
“你都这岁数了还求什么?能吃饱穿暖,安稳顺遂就行了呗!那死后的事谁知道?你家二郎还是金花扛幡送走的呢,你可觉得哪不好了?夜半做梦,二郎可回来找你闹了?”